赵匡胤看向赵德昭和赵德芳二人,语气严厉,唬得赵德芳一个不稳跪在了地上。
“儿臣知错,官家息怒!”
赵德昭左右环顾,见王继勋脸上带着得意,曹璨和王家娘子虽低头认错,却带着忿忿,明显不情愿的。
这一瞬间,赵德昭也不知是怎么想的,上前一步,大声道:“臣没错!”
“大胆!”
赵匡胤没有想到赵德昭不认错,重重拍了下御案,说道:“你身为我大宋皇子,在闹市与人争斗,我天家颜面何在?成何体统!”
“何谓体统?”
赵德昭身上又开始冒汗,头也忍不住有些晕,可学过的东西却如同惯性跳了出来,他仿佛觉得
自己回到了辩论的赛场上,对面不是皇帝,而是他的辩论对手。
“你说什么?”
别说赵匡胤了,殿中所有人都惊呆了,特别是王溥,他是看到早朝时赵德昭的表现的,本以为是开了窍,没想到是发了疯啊!
“体统,”
赵德昭继续道:“若以体统论之,仁是体,义却是用,什么意思呢?我来解释,就是说啊,礼义是一种国家体制,这种国家体制严明执政者要自觉维护法。。。。。。”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休睦。。。”
曹彬伸手捅了王溥一肘子,轻声问道:“你读书多,你告诉我,他这说的是什么意思?”
王溥自幼好学、手不释卷,后汉时举进士科为状元,如今任着太子太傅的虚职,实打实的博文多识,问他,总不会有错。
可王溥闻言点了点头,遂即“啧”
了一声,又摇了摇头,“后面说的本官知道,出自《礼记》,可前面说的,仁是体,义是用,本官却从未听闻。”
倒不是王溥没听过“体用”
之说,“体”
是根本,“用”
是表现,比如说动物的“体”
是身体,“用”
则是灵识;植物的“体”
是躯干,“用”
则是生性为道;又比如《神灭论》,就是用“体用”
说明了形神二者的关系。
儒家言论、周易、魏晋时的玄学都有很多都谈到过“体用”
,但没有人是这么用的。
王溥学识再是渊博,也不会知道这
句话,因为它出自南宋程颐,之后朱熹也用过他的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