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得意一直持续到出租车上了熟悉的高架桥。
顾思宁扭头看向身边的人,问:“你这个会是在哪儿开啊?”
“我没告诉你吗?”
程之珩的视线从电脑屏幕上挪开,“在你学校。”
“你不早说!”
她惊叫起来。
程之珩看她,略显迟疑:“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早知道是回学校,她肯定坐下来好好化个妆。
“你不是说不用了?”
程之珩有点疑惑。
“那是去气象局不用了。”
顾思宁咬牙切齿道。
他仍旧不解:“有什么区别?”
怎么会没有?气象局是一群忙碌社畜,但大学可是有着阳光明媚的帅气男大学生的宝地!
治疗失恋痛苦最有效的灵药之一是艳遇。
这么简单的道理,非要她说出来是吗?
学弟
顾思宁不能直说,憋屈地回:“反正就不一样。”
事已至此,跳车或者临时化妆都是不可能的了,她只能把口罩戴得严严实实,下车跟在程之珩身后。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不长的路途里她就捕捉到了好几个长相不错的学弟。再看看自己宽松随便的白t长裤,再想想素面朝天的脸,更觉得程之珩面部可憎。
一直到路过体育馆看见一大帮子学士服顾思宁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已经到了拍毕业照的日子。
她毕业那年正赶上疫情爆发,连毕设都是网上进行的,更别说毕业照了。
没能跟自己的大学生活好好告别,是顾思宁人生中最遗憾的事情之一。
现如今看着那些朝气蓬勃的学弟学妹们,穿着同一的衣服,打扮得精精神神的,她更是悲从中来,眼眶一热。
念书的时候她以为自己只要毕业就会有一份不错的工作,成为高档写字楼里打扮得光鲜亮丽的都市佳人;
可现实是,她在996的死亡日程里打转,麻木地挤上地铁,日复一日地问自己真的需要这份工作吗?
程之珩走出了老远,见顾思宁没跟上又折了回来,神情微愣,问:“怎么哭了?”
顾思宁说:“没有。”
程之珩:“生气了?”
“我有那么容易生气吗?”
她擦了把眼睛,往前走,“走吧。”
程之珩视线带到体育馆一簇一簇的人群,说:“我可以给你拍。”
“拍什么?”
“毕业照,你不是没有吗?”
顾思宁怼他:“那也不用你拍,你拍的我很丑,都是表情包。”
这人最好的拍照技术都奉献给天空云朵了,拍她不是高糊就是聚错焦,总之没一张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