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如果真像姑娘所说,沈家为漠北捐军饷就能换来定北王的庇护救出老爷和大少爷。
那到时候姑娘完全可以全身而退回江南,然后遵循自己的内心挑个中意的夫婿当正头娘子。
何至于委身在这粗鄙之地,给定北王当个随时会被丢弃处置的侍妾?
沈翩翩知道两个丫鬟在担忧什么,她不急不缓地说道:“就算沈家捐了军饷,能换定北王救出爹爹和兄长,那也只是一时的。”
在丫鬟们不解的眼神下,她反问了一句。
“你们可知,当日死在我们府上的乃是当朝辅的嫡长子?”
两个小丫头顿时吓得嘴巴张大。
她们只知道是盛京来的钦差,没想到那人竟然还有如此贵重的身份。
“一旦爹爹和兄长被救,辅大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话到这儿,沈翩翩的目光越坚定,“沈家只是有钱,但在权力面前,不堪一击,我需要有人长期庇护沈家。”
“而这个人,只能是定北王。”
定北王答应了跟宋敛做交易要她,就不可能真的不近女色。
“或许,我该主动些。”
沈翩翩低喃了一句,心中已经有了下一步的打算。
——
丁嬷嬷一直候在外面,等沈翩翩沐浴更衣完,便马上让后厨传饭。
魏潜已经着人全府上下知会过了。
只要沈翩翩在王府一日,王爷就是程兆。
捡了魏潜撂来的挑子,程兆这个“定北王”
当得有模有样,早就让人备了上好的饭菜。
丁嬷嬷这里一传唤,后厨那边的下人便很快端着托盘鱼贯而入。
沈翩翩扫了一眼满桌的北地佳肴,忽然问丁嬷嬷,“有酒吗?”
丁嬷嬷瞧着她娇滴滴的,犹豫道:“王府内都是烈酒,没有适合姑娘喝的果酒。”
“无妨,还请帮我取一壶来。”
沈翩翩道。
丁嬷嬷应声。
之前程二爷就吩咐过了,沈姑娘是贵客,让她们好生招待。
如今沈姑娘提出要喝烈酒,她一个下人也不敢过多阻挠,于是很快让人去打了一壶后劲相对算小的桃花酿。
酒打来后,青穗很是担忧,“姑娘在家时就不胜酒力,今儿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喝酒了?”
沈翩翩咬了咬唇,“算是壮胆吧!”
她说完,示意青穗给她满上。
十五年来一直循规蹈矩恪守礼节,如今却要主动色诱手握重兵的定北王。
她心里到底是紧张的。
这顿饭,沈翩翩没怎么吃,倒是喝了两杯酒。
感觉到脑袋开始晕乎乎的,她趁着理智还清醒,让青穗出去打探一下定北王在哪。
青穗很快回来,说打听到王爷在西院演武场上。
真是天赐良机。
沈翩翩揉着额头,让青穗前头问路,莲步轻移去往西院。
到地方后,她把青穗留下,自己一个人朝着演武场上走去。
她想借着酒劲勾引定北王,却不料这酒后劲太大,人还没见着,就已经晕晕乎乎的感觉眼前都快看不清了。
沈翩翩的脑袋越来越重,眼皮彻底耷拉下来,身子往旁边一歪。
没有预料中的疼痛感,沈翩翩的左肩似乎撞上了一堵温热而坚实的肉墙。
随后,她纤细的腰肢被一只修长有力的胳膊捞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