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却的声音仍在几米远的地方。
“嗯,受天气影响吧。”
屋外狂风暴雨,屋内一片沉静。眼睛还未适应黑暗,有玻璃碎裂的声响在不远处炸开。
“怎么了?”
徐栖定朝着那个方向问,“你没事吧?”
“没事……”
不知是手边什么东西被打翻,邹却小心翼翼地用脚去碰地上的玻璃碎片,试图将它们踢远一点。坐在对面的人却起身窸窸窣窣往这里走,他急得提高音量:“小心一点,地上有东西,可能还有水,不要滑倒了。”
下一秒手臂被人摸索着抓住。
徐栖定抓到他,松一口气,手从小臂滑到手腕,握紧了。这才想起有手机手电筒当救兵,于是松开彼此一前一后下楼去,混进叽叽喳喳的人堆,然后分开。
走到正东张西望的邹岩身边,徐栖定拿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开玩笑道:“趁现在黑着,要不再吹一次蜡烛?”
众人听了这话开始哄闹,机灵点的纷纷出主意该怎么捱过这坏气氛的停电时间。
有说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有说讲鬼故事的,到最后手上的亮都熄了,客厅重又陷入黑暗。
邹却没参与,摸黑去找喝的。途中遇到刚喝完水从厨房出来的邹岩,对方一听是他,压低声音说有点闹肚子,得去趟厕所,叮嘱若是大家问起就替他解释成去洗脸上的奶油。
邹却忙应了,从冰箱里取了罐看不清牌子的饮料。待转过身,却撞上个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人。
好黑,只能隐约看见那双闪烁的眼睛。
“我们在玩大冒险。”
是徐栖定的声音,很轻,“他们要我找在场最有好感的人亲一口。”
只有雨知道
雨仍然滂沱地下着。
狂风呼啸,徐栖定听见雨点拍打厨房窗户的声音,与干燥的心跳交错作响,且有着越来越剧烈的趋势。
始终得不到回应,他试探地将身体往前倾了倾,属于另一个人的呼吸声在耳边骤然加重,乱了节奏。
一定被吓到了。徐栖定这样想着,试图捉住了那人的指尖,手掌附上去,包裹,慢慢收紧。
“可以吗?”
他问。
还是没有动静。
饶是再没有感情经验,也该明白接下来要做的事是绝对冒犯的举动,需取得对方同意方可动作。可两人此时已经离得极近,往脖颈扑来的热气像根羽毛在他心上轻扫,致使冲动无法抑制。
他等不了回答了。
手心像裹了只翅膀受伤的蝴蝶,邹却整个人因他而轻微地颤着。他在因我而慌乱。意识到这个事实让人更兴奋,徐栖定抬手搂上他腰,愈发觉得这是只失了方寸的蝴蝶,像是试图要挣扎,可盈盈一握就能将其拥入怀中。
“那我亲了。”
通知取代询问,他低声说着,在黑暗中寻到另一个人的嘴唇。
由于偏了方向,吻起初落在唇角。往边上移几分,便触到完整的柔软。怀中人胸膛起伏得更重,徐栖定心一横,轻轻吮了吮那片微凉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