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言抬手看表,说,“你怎么好像总是很空。没有活干吗?”
“你好像巴不得走私猖獗呢。”
“否则你不失业?”
“哪里,最近不在一线,调综合科,写公文,不知怎么看中我的,头疼。默言,有个材料帮我整整。叔说你写公文很出色,因为这个原因才调你到署里的。”
“小子,好好加油,别老指望别人。”
默言坐上车,却有点精神不振。
“今天去我家吧?”
江天说。
“你家?”
默言瞪眼。
“别这么害怕,我买了房子,你去看看,下周准备装修了,给点意见。”
“不去。”
“你现在说话不好使。我在开车。”
江天依旧很快乐。
江天的房子在南面。一个新楼盘,紧邻新开发的地铁5号线。房子有130多坪,三室两厅,用于结婚是比较理想的。
“我妈妈给我买的。”
江天站在阳台上,指着前方一片褐色的小区楼说,那是我家。从这里过去步行5分钟。我妈妈舍不得我跑远处。晓荷湾的房卖给我亲戚了。因为远,我妈妈依恋我。
“你爸爸退休了吗?”
默言随口说。因她从未听江天说我爸如何如何,她以前想男孩子或许就有点恋母情结。
结果话问完,江天就沉默了。
默言以为别有隐衷,说,别说了。我不好奇。掉头要转去别处。江天拉住她,说:我爸牺牲了。
用的是“牺牲”
。默言惊诧地抬头瞥他,看他眼睛有点红。
“我爸也是缉私警,交流在厦门。查过大案。后来遭到走私分子报复,被砍。很惨,内脏全部出来了。走得一定非常痛苦。我做这行,是为我爸爸。破一个案,就觉得为爸爸做了些什么。”
“对不起。”
默言连忙说。
江天用手把默言圈起来,说:爸爸是在我5岁时走的。可是之前我也没机会经常见他。但是很崇拜他,觉得抓坏蛋的都是英雄。那时候想自己也做英雄。
“你一定会的。”
“其实我当年报考的是厦门海关缉私局。呆了一阵,一次出勤骨折了,我妈再不让我去,通过叔把我调回来的。其实一直觉得窝囊。”
“北京也一样的。”
“你不能体会坐大飞乘风破浪的豪情。”
“想象得出,跳帮是不是很危险,你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