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业务焦头烂额。所有大品牌公司重在广告公司人才对消费市场的前瞻性把握和创意点子,没有一家大品牌公司愿意相信新成立的只有十来人的小公司。她只有接一些薄利润的小单子,只有在名不见经传的小杂志投放一角广告。
她平时不怎么抽烟,那天心太烦,跑出去呼吸新鲜空气,怔怔仰望星空发呆,第一次怀疑是不是不该辞职,是不是自己不是那块料。
没想到被之辉撞见。
撞见就撞见,管他是不是对她带有色眼镜看待,最好是看不上她,她便能顺理成章推掉。
他站在她旁边,静静抬头看天上同一轮圆月,没有多余言语和搭讪,心不在焉。她好奇看向他,冷峻的侧脸,线条棱角分明,眼眸水灵,鼻子高挺,唇线似笑非笑,美男子一枚。
虽然初次见面,她却有种认识一生的错觉。
他比她更早辞职下海,该有多少共同话题和理解支持。她仿佛看到一根浮木,来拯救她脱离家庭的束缚。
可惜最终他确实看不上她,理由光明磊落,"
早有喜欢的人"
。
"
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公司?求才若渴"
,电话里半认真半玩笑。
之辉轻笑道:"
原来你这通电话存这种心思。沈总太高看我。你应该到香港去找找人才,香港广告业怎么都是见识大世界大世面。广州离香港近,人才还是比较愿意来"
"
你谦虚了。有空我们再出来吃饭聚聚"
他爽朗答应,说愿意跟老板多多学习。
她说别老板老板喊,叫我静芸就好。
一弯新月挂天上。
爱君到颖姐的店打工,意外的,颖姐居然没开门。破天荒头一轮。颖姐是工作狂,一年365天,除了过年有七天,整个批发市场不营业,其余时间,没有一天不开门做生意,没有周六周日的概念。
这也是髙弟街批发市场的典型日常。饿肚子不分周六周日,有钱赚,通宵也有人愿意干。
爱君跑到张嘉仪的店问发生什么事。
嘉仪说:"
她昨天也没有开店。具体不清楚,不过听说她老公被人打了,打折了腿,在家养伤"
"
被打了?为什么?报案了吗?"
"
谁知道?那种人渣,像之辉说的,不是被仇杀就是被情杀"
,她轻蔑的撇撇嘴。
爱君厌恶龙哥,但想到这事连累颖姐,她很难感到贱人终有天收的畅快淋漓。
突然空出一天时间,她打算回家一趟。
经过李之辉家的店,她往里看了看。之辉正巧扛一包衣服走出来,门口停一辆小推车。
他看到她,把衣服卸在推车上,越过一两个行人,到她跟前问:"
背着小包去哪里?"
她说:"
颖姐没来,我只好回家,你听说龙哥被人打了吗?"
之辉耸耸肩膀,两手叉腰,露出一副无所谓的神情。
"
颖姐怪惨的。要是知道她家地址就好,我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
之辉弯起食指,在爱君的脑壳一敲:"
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吗?被他骚扰一次还敢出现在他面前。晚上唱卡拉ok吗?我去你家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