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子率先反应过来。
的确,潘普的身手跟自己差不多,能把他伤成这样的人,并不多,但如果是刀子,这一切就似乎能说的通了。
巴律闻言,眼神再次扫过潘普身上的伤口。
虽说看着恐怖,血一直往出来冒,都是伤在要害,但是却都寸着劲儿,让人重伤,却不会立时丧命,可以来得及救,这种手段,不是极其精准的刀法根本没办法做到。
“她说……手机……等消息……”
潘普又说了一句,他最后晕倒前,似乎看见了南溪被那个男人带走时,冲他的唇语,就是这几个字。
“等消息?”
气到肺都要快爆炸的男人咬着这三个字细细咀嚼,随后深呼吸,咬牙切齿,
“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真的是惯上天了……”
说完这句狠话,他起身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律哥。”
电话那边,是远在仰光待命的特战小队队长苍雄激动到有点颤抖的声音,“律哥,你没事吧?我们联系不上你,都急疯了,占蓬司令天天跑去军部大楼揍人,你再不出现,他能带兵造反。”
“别管他,先让他闹着,”
长官的声线满是凌厉,那边的人随后冷静下来,“律哥,你在哪儿,给我位置我过来。”
“不用,你现在去机场,载实弹起飞,到曼德勒机场待命,做好战斗准备,等我命令。记住,你就算是自己开着战机往上撞,都得把人给我弄死在缅甸领土,敢把人放跑了,老子枪毙你。”
“是!”
那边的回答铿锵坚决。
挂了电话,巴律看了看时间,随后又跑到卧室,扒拉桌上随意放着的几张纸。
妻子之前写写画画的那些图案,此时异常清晰,每一圆,都代表一种可能性,她应该是从现薛鹏有两个双胞胎弟弟那次,就觉出了不对劲,没有声张,任由自己跟着对方的思路走,其实就是为了等今天。
那次自己明确跟她说了,不同意她冒险,家里的仇,他来报。
可是这个不听话的女人,根本就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说的那些好听的话,都是哄自己放松警惕的。
南小溪,你从来都知道怎么拿捏老子。
他又气又悔,但是现在除了配合她,毫无办法。
……
大其力通往老挝边境线崎岖山路上,两辆性能强悍的越野车一前一后,在夜间蜿蜒的道路上急行驶。
靠后面的一辆车上,一身白色居家服,披散着海藻般长的女人,双眼紧闭,不愿睁开,但是好看的眉头紧锁,唇瓣被牙齿死死咬着,似乎是在极力的忍耐。
她的身旁,一身商务休闲装,依旧儒雅如林下清风的男人,一言不,侧着身子,已经看了她拧巴生气的小模样一路,但是怎么都看不够。
“你有完没完?”
终于,小女人忍无可忍,睁眼,美眸带着浓浓的怒气,狠狠瞪着他。
查牧这才挑眉,右手食指轻轻摸了摸鼻子,笑道,“还生气呢?”
这个男人身上,有着极致的矛盾,诡异又莫名融洽。
他不说话的时候,像是豪门世家的翩翩公子,一副好看的皮囊矜贵又傲然,但是一说话,尤其是动怒的时候,就那么抬眼淡淡看你一眼,都如同被吐着信子的毒蛇盯看,让人毛骨悚然。
他刻意放低姿态哄你的时候,却仿佛像是好脾气的儒雅兄长,似乎只要能将人哄高兴,什么气都能忍的下来。
就像现在,他丝毫没有被人冷脸瞪着的尴尬和恼怒,只是像以前小时候哄自己的时候一样,带着淡笑,温温和和的问一句,“怎么样才能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