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华回到旅馆,睡了午觉。下午2点,一觉醒来,曾华感到神清气爽,劲儿十足,决定到离这3里路的汪头村去。
2点3o分,曾华步行来到了汪头村。据郑胜介绍,汪头村是个有近2ooo人的大村,村民9o%姓汪。桐漯河绕村而过,水田有近千亩,土质肥沃,很适合烤烟种植,是远近闻名的烤烟村。
曾华站在村头,向一望无际的田野望去,现只有零星良田起垄,几个烟农在修整烟田,少许烟苗点缀在田间。
村里鸡鸭成群,有好斗的公鸡顶着通红的鸡冠打个你死我活。母鸡则在土里刨着虫子,咯咯不停叫唤自己的孩子。黑色羽毛的西鸭则懒洋洋地窝在树荫下,水鸭则嘎嘎叫着,成群结队地在荒芜的水田里畅游,捉虫吃螺,好不快活。
曾华来到一家三层楼的四合院,见开门着,便走进去,开口叫道:“请问,有人在家吗?”
听到叫声,里屋走出一个满头短短银,五寸长白须,脸色红润,身着黑色粗布衣裤的老人来。他见到曾华后,和蔼地说:“后生仔,进屋坐。”
曾华笑着说:“老伯,路过你们村,口渴了,讨碗水喝。”
曾华跟着老人进了堂屋。堂屋很宽敞,很明亮,中央摆着一张宽大、古式的大饭桌。老人从开水瓶里倒了一碗白开水递给曾华,曾华双手接过,用嘴唇试了下水温后,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
老人慈祥劝道:“后生仔,慢点喝,慢点喝,不要噎着。”
曾华用衣袖拭干嘴角的水珠,连声道谢:“谢谢老伯,谢谢老伯!”
老人又给碗里倒满水,微笑着说:“走路累了,坐下歇歇吧。”
“要得,”
曾华待老人坐在藤椅上后,才落坐在一张稍矮的木椅凳上,问道,“老伯贵姓,高寿几何?”
老人挺挺腰板,哈哈一笑:“敝姓汪,周岁78,谈不上高寿。”
曾华站起身,仔细端详老人,不住地点头:“汪老伯身材硬朗,面色红润,声音宏亮,笑声通透,长寿之相,定能长命百岁。”
汪伯喜笑颜开,白须颤抖:“后生仔蛮会说话,讨人喜欢。我去切几个沃柑吃。自家种的。”
还没等曾华推辞,汪伯就从里屋捧出几个黄中带红的沃柑,尖刀轻轻切开,红红的柑瓤,汁水流溢,让人不禁馋涎欲滴。汪伯把切好的柑瓤递给曾华。曾华双手接过,说句谢谢,也没客套,接过来就大块朵颐。吃完两个沃柑,曾华打着饱嗝,微微向汪伯欠欠身,感激道:“汪伯真是罗汉体,菩萨心,定能儿孙满堂。”
汪伯笑容满面,兴奋地捋着白白的胡须,眼神中透露出慈爱,直勾勾地盯着曾华。曾华见状,立即坐在汪伯身边的凳子上,向汪伯问道:“汪伯,汪头村是远近闻名的烤烟村。上个世纪曾涌现出不少烤烟万元户,很多群众因此建了三层楼房,姑娘都想嫁到你们村。现在却没种几亩烤烟,这是怎么回事?”
汪伯红润的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沉浸在美好的往事中:“我们村的田都是桐漯河的冲积沙田,土质松软肥沃,透气好,很适合烤烟生长。过去,全村连片种烤烟千多亩。烤烟成熟季节,烟叶金灿灿一片,空气中都弥漫着烟叶特有的香味。全县第一个烤烟万元户就是我们村里的。几年之间,我们村里的烤烟万元户比比皆是,村里的小伙比现在的姑娘都值钱。”
片刻,汪伯的笑容慢慢消失,语气低沉:“凡事有利必有弊。桐漯河绕村而过,每年雨季都有不少泥石冲到村出水口,造成下水口阻塞。如果不及时清淤,春天雨水多,流水不畅,烟田被淹,烤烟就彻底报废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