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怕哪天丢了爵位吃不上饭,江家人没一个想入朝做官的。
安
乐侯江文铮在吏部任考功司员外郎,他已经在这个位置上待了十年,几次升迁的机会,他都让给了别人,偏偏他又是吏部的,让自己保住想要的位置并不难。
每日晨起,江文铮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闭着眼睛让夫人赵氏替他穿衣。
“今晚不必等我吃饭。”
江文铮道。
“又是哪位大人要请侯爷吃酒?”
赵氏一边给江文铮系腰带,一边问,按理说江文铮这个位置是肥缺,经常有官员为了升迁来讨好他,江文铮偶尔也会给对方面子,应酬一下。
“陛下设宴给谢将军接风,都中公侯及六品以上官员均要参加,”
江文铮不耐,虽说宫中宴席极为丰盛,但天子在座,谁也没心思品尝佳肴。
“这么大阵仗?”
赵氏挑眉。
江文铮冷哼一声,“谢将军为国效力,封侯拜相都不为过。”
陛下却想一顿饭就把人打发了。
二人去外间用早饭,却听人说:“世子来了。”
江文铮皱眉,“病还没好,一大早跑过来做什么?”
说着忙让江术进来。
江术给父母请过安,对江文铮道:“爹,今晚陛下设宴,我也要去。宴席本就是光禄寺承办,光禄寺官员理应到场。”
“已派人帮你请了病假,你不用去。”
江文铮道。
“不好总是请病假。”
江术说:“我下午先去一趟光禄寺,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
“这有什么,你爹就是吏部的,还能降你的职不成?”
赵氏坐到江术身边,把自己的暖手炉塞他怀里。
“若是让人知道了,参父亲一本,可如何是好?”
江术说着,偏头咳嗽两声,早晨天寒,他一路走来感觉又灌了凉风,喉咙发痒。
江文铮皱眉,自己这儿子今天怎么突然转了性子,以前都是能偷懒就偷懒,要不是自己不允,他恨不得一年四季在家躺着。
“我的儿,你看你病的这幅样子,万一在宴席上晕倒了怎么好?”
赵氏心疼道:“而且你前几日不还说,天冷不想出门么?”
“您放心吧。”
江术一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只要我不乱吃东西,便不会晕倒。”
“你既知道不能乱吃东西,那晚在醉仙楼,为何又吃了鱼虾?”
江文铮皱眉。
赵氏瞪一眼丈夫:“术儿不都说了,他不知道那丸子里有虾。”
江术低着头,一副乖乖认错的样子。
江文铮叹气,板着脸叮嘱:“外面天寒,多穿点。”
三人正说话,云秩来给江术诊脉施针。
江术趴在榻上,回头问云秩,“谢将军喜欢吃什么?有什么忌口?”
他昨日已经问过云秩和谢凤林的关系,知道云秩父亲是镇北营的军医。
云秩动作稍顿,“世子问这个做什么?”
他发现江术对谢凤林十分感兴趣,一向少言寡语的他,昨天问了不少关于谢凤林的事。
江术:“今晚宫宴由光禄寺负责,这时调整菜品还来得及。”
云秩这才明白过来,“世子有
心了,可惜我和将军也不太熟,只知道她喜欢高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