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凤林眨了两下眼睛,就着帐外的月色,她看清江术沉静的眼眸和微抿的薄唇。
“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江术轻轻蹙眉,“渴不渴?我去倒点水来。”
谢凤林回神,她这才注意到被自己掀掉的被子又严严实实盖在身上。
这能不出汗么?怪不得梦见着火。
谢凤林瞪了江术一眼,江术无辜地和她对视。
她掀掉被子,让江术去倒茶,“凉的就行。”
大概是刚才的噩梦太惊险,谢凤林心跳有些快,她坐起身,让自己不要回想刚才的梦。
帐外传来江术轻轻咳嗽的声音,谢凤林凝眉,下次还是自己去倒水吧,他只穿着中衣,受了风寒又要生病。
江术端来水,递给谢凤林,谢凤林道:“赶紧进被子里,别受凉了。”
“好。”
江术拖鞋上床,侧身躺着,专注地看谢凤林喝水。
谢凤林问他什么时辰了,江术说才寅是初,可以再睡一会儿。于是谢凤林又躺下,她拉过被子,仍然只盖着腰腹,“别给我盖被子了,好热。”
江术:“……”
他这才反应过来,谢凤林刚刚为何出了那么多汗。
他有些无措,“对,对不起……”
谢凤林已经闭上眼,“明晚我睡靠窗的榻上。”
江术顿了下,他本来想说该自己睡软榻,见谢凤林合上眼,便没在这个时候谦让,先应了声“好”
。
成婚头一天,新妇要给公婆敬茶,
江文铮卯时要去上朝,敬茶只能更早。天还未亮,柳嬷嬷就把谢凤林和江术叫起来了。
正院里,江文铮夫妇早早起身等着。
赵氏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行军之人习惯早起,若以后每天谢将军都这个时辰来请安,我可受不住。”
江文铮也十分困倦,夫妻俩得知昨日迎亲时的意外,一晚上都忧心忡忡的。“放心吧,她是不会来请安的。”
他们打心里没把谢凤林当儿媳,就当暂住在府上的客人伺候着,指不定她哪天就和皇上重归于好入宫去呢。
谢凤林和江术一起来的,她端过托盘中的茶递给江文铮和赵氏,眼睛也不眨地就叫了“父亲、母亲。”
江文铮夫妇惶恐地对视一眼,但还是笑着应了。赵氏让她坐下,四人一同用早饭。
“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听说有人要刺杀术儿?”
赵氏听说江术骑的马中箭后当场就死了,越想越后怕。
江术道:“情况尚未查明。”
赵氏叹气,她只能想到是皇上干的,却又不好责怪谢凤林,毕竟也是她保护了江术,若没有她在,谁知对方会做出什么。
“这些人后续应该还有动作,为了侯爷和世子的安全,我想派两个谢家的家丁跟随你们,不知侯爷是否愿意?”
谢凤林说。
江文铮点头,“愿意愿意,自然愿意。”
他现在恨不得谢凤林亲自护送自己去吏部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