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凤林拿起那块玉石,就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看了眼,依稀看清上面的刻字,意外地挑了挑眉。
她并不是因为这方玉印而意外,而是没想到江术竟就直接把如此重要的信物塞到了自己手里。
谢凤林默然片刻,看向江术,他清澈的眸子像是被水洗过一样,静静望着她。
这段时间谢凤林一直期待拿到证据,拿到证据她就不用疑神疑鬼了,是去是留,好做下一步打算。
但当她真的拿到证据时,又有一种不真实感。
“你昨晚不是还说,我最好不要知道么?”
江术道:“夫人可以知道,但不要让别人知道夫人知道。”
谢凤林被他这绕口令弄得有点头疼,在脑中理了下才明白过来。
在他心里,自己竟然比柳嬷嬷他们还值得信任么?
“可柳嬷嬷已经知道了。”
谢凤林道。
“无妨,我来想办法。”
江术说。
“你们到底是在搞什么?”
谢凤林皱眉。
江术道:“一两句话说不清。先睡吧,明早再说。”
他打了个呵欠,闭上眼睛
谢凤林:“……你觉得我现在还能睡得着么?”
江术只得又睁开眼睛,“二十年前……”
谢凤林:“还是先睡吧。”
江术轻笑出声。
谢凤林盯着帐顶,躺了一会儿,心里颇为复杂。但又有一种久违的安定。
那种猜来猜去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
翌日一早,谢凤林和江术是被外面下人的脚
步声吵醒的。
谢凤林清醒后,想起昨晚的事情,又看看身边还在撒呓挣的江术,低笑着叫了声“殿下”
。
她突然觉得江术身份的改变有点好玩。文帝之子,戚珩洲得喊他一声叔。如果有一天,戚珩洲知道这件事,表情一定很有趣。
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还是不知道的好。一旦戚珩洲知道,定会想方设法除掉江术。
这件事多一个人知道,江术就多一分危险。但他竟然就这么把这件事跟自己说了。谢凤林现在想想,仍有点不可思议。
江术“唔”
了声,“不要这样叫我。”
谢凤林:“殿下身份尊贵,我可不敢错了称呼。”
“夫人莫要揶揄我。”
江术埋怨地看了眼谢凤林。
二人正说话,窗外传来柳嬷嬷的声音,“烧毁的东西就是这些了吗?”
“是。”
清点东西的下人答道。
柳嬷嬷似乎在翻找什么,下人好奇问:“嬷嬷找什么?我来帮您找?”
“不必……立夏,该叫世子和夫人起身了。”
立夏应着,跑到东厢门口。
谢凤林推推江术,示意他该起来了。
二人起床洗漱,谢凤林走到脸盆前,突然又想起什么,跑到床边,在枕头下摸出那玉印塞给江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