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太后的声音从殿内传出,“火油洒在外殿就可,莫要让人起疑。”
几名小内侍闻言,又退回去答应。
程芙微微蹙眉,等那几个小内侍重新出来,她不免留意看了眼,似乎是她派去伺候几名宗室的人。
那几名内侍瞧见她站在廊下,忙停下脚步,慌慌张张的行礼。
程芙问了句,“你们是哪个宫伺候的?”
那几人答了,果然是伺候长公主他们的
招待几名宗室的事是她一手安排的,因此她对这几名内侍有点印象。
祝太后叫这些人来做什
么?
还有“火油”
是什么意思?
程芙揣着满心疑惑,没有进偏殿见祝太后,而是直接离开,回了坤宁宫。
江术与谢凤林又在国公府住了一晚,次日一早,二人便回到安乐侯府。
江文铮已两日未去上朝了,他和大部分官员一样,听到宫里发生的事情,都有些惶然无措,坐立难安地在家里等进一步消息。
他比旁人更为焦灼,神色明显十分疲惫。
江术和谢凤林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和江文铮细说了一遍。
江文铮听得一颗心上上下下,他抚着自己的胸口,“还好魏王和两位公主良心尚存。”
若那三人也和戚宁山一样盯着皇位,这会儿一定把江术的身份告诉祝太后了。
谢凤林轻轻勾唇,魏王贵在有自知之明,他清楚地知道,坐上皇位要面临什么。以他的威望和能力,一时半会解决不了这样的问题,只能再把烂摊子丢给儿子。
按说江术登基后也要面临一样的问题,因此,他一直不急着公开身份,且等祝太后和程宗怀折腾一阵。
三人正说话,吏部送来谢凤林统领西南驻军的任命状。
接着,宫里又派人请谢凤林入宫。
“不是晚上才用饭么?”
谢凤林皱眉,“这还早呢。”
“太后估计有话要与你商议。”
江术说:“她一人怕是不知如何处理程党。”
祝太后在前朝没人,祝家小辈根本不顶事,这种时候,她也只能和谢凤林商量,反正谢凤林和
程家父女本就有仇,她帮谁也不会帮程家。
谢凤林叹了口气,瞥一眼江术,“把遗诏给我。”
江术走到衣柜旁,想拉抽屉时,动作顿了下,才缓缓拉开。
谢凤林把装遗诏的竹筒放得非常靠里,江术只好把亵衣往旁边挪了挪。
江术不敢仔细看,目光落在一旁,试图用手把竹筒摸出来,却总是摸到柔软的布料。
等他把竹筒拿出来,双颊已经泛起好看的绯红。
谢凤林穿好外袍,只用一只手往腰间挂魄雪,见江术面色通红地出来,愣了下便明白他又在羞赧什么,接过竹筒后,用竹筒轻敲他脑袋。
“帮我挂剑。”
谢凤林吩咐。
江术于是靠近一步,接过魄雪,在她腰侧找挂佩剑的位置。
谢凤林不由想起了成婚那日,她给他挂魄雪剑的情形。
那天他穿一身红袍,肤色胜雪,好看极了。
正回忆,侧腰处被轻轻摸了一下,虽然隔着衣料,谢凤林还是不由一僵。
“你做什么?”
谢凤林下意识往后退一步,瞪着江术。
江术抬起一双无辜的清澈瞳眸,“我帮夫人拉一下衣服上的皱褶。”
他说着也退后两步,有点委屈地抿了抿唇。
谢凤林心说自己是不是反应太大了,就算他真趁机占了下便宜,好像也没什么吧。
他们不是夫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