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凤林伸腿踢了踢他,“没完了你。”
江术“唔”
了声,乖乖退开一点,他想把搂着她的手也收回去,却被谢凤林按住了。
谢凤林捏着他细长手指,缓缓闭上眼睛。
太无师自通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
谢凤林一边腹诽,一边沉入了梦乡。
江术半阖着眼睛,鼻尖是谢凤林发间的清香,他舍不得退开一点,甚至在脑中琢磨起让谢凤林留下的办法。
然而,理智无情地告诉他,除了谢凤林身赴前线,没有任何一个办法是可靠的。
至后半夜,怀中已经睡熟了。江术轻轻抽回手,下了床走到书案前。
谢凤林醒来时,她和江术面对面躺着,江术仍搂着她。
他的长发散着,遮住了耳朵。
谢凤林抬手,想帮他把头发别到耳后,手指触碰到柔软的青丝时却微微一顿。
指尖的触感带了几分凉意,与温暖的帐内格格不入。
谢凤林又摸了摸江术的脸颊。
江术被这么一摸,实在装不下去,只好睁开眼。
“刚干什么去
了?”
谢凤林问。
江术:“去如厕。”
谢凤林冷冷盯着他。
江术笑笑,扭头撩开床幔,看了看帐外天色,“夫人,该起了。”
他说着便起身挂好床幔,去叫立夏进来伺候谢凤林洗漱。
二人用过早饭,去跟江文铮辞行。
江文铮乍听北疆要起战事,神色不由凝重起来,这种时候叮嘱什么都显得徒劳。
他想了想,最终只是道:“既然去了,就不必挂念朝中的事情,我们会料理好的。”
谢凤林点头,心里却轻轻叹了口气,如何能不挂念,朝中有她最重要的人。
江术把谢凤林送到了城门外,武宁侯与洛阳驻军的八百精锐正等在那里。
将士们见了江术,整齐划一地给他行礼,口称“殿下”
。
江术微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
他交代了几句,让将士们不必担心,这回只是借兵,日后打胜了,他们还是能回到洛阳来的。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去那苦寒之地戍守边关。
将士们已听武宁侯说了,只要全须全尾跟着谢将军打赢这场仗,回来还能有赏,因此,将士们心中丝毫没有怨言。
谢凤林重新上马,看了眼站在晨曦中的江术,“走了。”
江术上前一步,拉起谢凤林的左手,仰头望她。
谢凤林低声笑骂:“这么多人看着呢,有点出息。”
江术轻咳一声,松开谢凤林,退后两步,端出几分沉稳含蓄,静静看着马上的挺拔身影,一扬马鞭,乘
着黎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