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维桢喜气洋洋:“快来尝尝妾的手艺。”
平原君冷着脸看向赵维桢,等她把烤肉串放进食器里,冷冷道:“你又招惹了什么麻烦?”
赵维桢很是委屈:“妾在君上眼里,就是个麻烦精么?”
平原君:“说你麻烦精都是轻的。”
“妾这不是想着,刚好有了新菜式,君上又与阿父许久没叙旧,所以借着机会请君上来家中坐坐。”
赵维桢毕恭毕敬为平原君倒酒:“君上先尝尝,再来说妾的不是。”
烤肉摆在面前,酒也倒满了,平原君冷哼一声,还是听从了赵维桢的建议。
他拿起肉串,轻轻一咬,油脂与汁水同时在口腔内炸开。
这烤肉肉质鲜嫩、咸香四溢,明明是羊肉,却和平原君吃的完全不一样。肉不仅不膻,还有一股甜香气息。
平原君作为贵族,日常吃食自是非同一般。
然而吃过这羊羔肉,他顿时感觉哪怕是宫廷里赵王吃过的烤肉,也基本不是人类能吃的东西。
食过肉串,再饮一口药酒,烈酒席卷着药材气味入喉,火辣辣地一直暖到肚子里去。
平原君阴沉的脸色瞬间好看许多。
他瞥了一眼赵维桢,不禁在心中感叹:赵梁家这个丫头,虽然平时行事疯癫泼辣,但也确实是有真本事。
“说吧。”
吃过了、喝过了,平原君的
心情也变好了。他再开口时,虽然语气依旧带着些许斥责,但俨然摆出了一副长辈态度:“吃人手短,我尝也尝了,喝也喝了,也该是听听你有何番措辞。”
赵维桢扬起笑容。
“也没什么。”
她开口:“就是想问问君上,若是我开罪了贵人,君上能保我么?”
平原君:“那得看你开罪了哪个贵人。”
赵维桢:“公子偃。”
平原君:“……”
要不是念及药酒确实好喝、烤肉确实美味,平原君真想起身就走。
他简直要被赵维桢气笑了。
“我就跑去秦国求和,不过几个月的时间。”
平原君说:“回来你就开罪了公子偃,孟隗夫人,你好大的本事啊?”
“这真不能怪妾。”
现在赵维桢明白,为何现代社会会有餐桌文化了。
伴着酒菜提及此事,和跑去平原君府上提及此事,那是全然不同的两个概念。
“秦、赵开战,那是大人的事情。”
赵维桢振振有词:“可公子偃偏偏拿此事当借口,三番五次唆使郭开那几个跋扈围殴秦国质子。妾是想着,此事可小可大。若是往小里说,就是孩子打闹;可往大里说,那就是赵国公子带头欺凌秦国公子!”
说完,赵维桢又帮平原君满上药酒。
“而且君上也知道,秦王给公子政派了一波护卫,足以可见,他很重视这名质子。若是公子政真有个好歹,那护卫不是直接报给秦王了么?妾不想见公子偃惹麻
烦,才出手阻止,没想到,还叫公子偃记恨上了。”
赵维桢说着,一张秀气面孔又垮了下来。
她本就容貌文静,这么一垂眸,多少有点楚楚可怜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