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现在几点了?我下午的课……”
“请过假了。”
陆政打了通电话叫了份外卖,顺手从沙上拾起她的手机递给她。
程若绵接过,查看回复新消息,然后去洗漱穿衣。
等她收拾妥当,外卖也送来了。
陆政拿到楼上,在起居室茶几上拆包装。
程若绵默默看着,“……你今天没去上班么?”
“出去了一趟。”
有个会是去年就敲定的,涉及到的与会人员遵循日程安排从世界各地飞过来参会,作为嘉信集团董事长,他是主会人,不好不出席。
她吃饭的时候,陆政就在一旁沙里坐着,翻看她的书。
“这些都是你平时看的书?”
程若绵扫了一眼,“嗯。”
一本科幻小说,一本我国传统文化出海的历程,一本辛波斯卡的诗集。
陆政此人,对任何虚构文学都不感兴趣,诗集这种东西更甚,管你是多大的声望,统统被他归为“无病呻吟”
一类。
这会儿他倒是耐着性子翻了翻,问,“你最喜欢哪一?”
程若绵用迟钝的脑子想了想,说,“《自切》。”
陆政循着目录检索翻到对应的一页。
那是从海参遇危险时将自己自切成两半以求脱离险境的角度,来散的一诗。
「它暴烈地把自己分成一个末日和一个拯救
……
死得恰到好处,不过界。
从获拯救的残余再生长。」
辛波斯卡的诗不那么艰涩,寻常的切入口,平实的口吻,很接地气。
但这读来颇为震撼。
陆政不由地抬眸去看程若绵。
她身上的那股子倔强和傲气,怕不是来自于某种敢于“自切”
的狠劲儿。
明明看起来那么清淡柔弱……
那种没由来的烦躁再度袭来,陆政把诗集扔到一边,起身去窗边点了根儿烟。
程若绵吃完饭,陆政开车把她送回了学校。
下车前,彼此对视了一眼,她总觉得,这几日,陆政看她的眼神好似有些不同,比以前更深,像是探究和审视。
他问,“明天什么安排?”
“明天一整天都在公司坐班。”
“打车去?”
“嗯。”
“到时候联系我,我帮你打。”
“……好。”
回到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