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不庭憋了好大一口怨气。
只是话音刚落,他便略微恍惚了一瞬。他其实并不嗜杀,之前在杨氏祖宅,对阵那三个刺客时,也没取对方的性命。只是给那些人打痛了。
但对面方才的青衣刀客,江不庭扪心自问,自己竟隐约起了杀心。
杨培风一番天人交战后,缓缓讲道:“先说好,我不是怪你啊。而是怎么说呢,因为一些因素,我不得不做一些违心的事。譬如刚刚,如果这里不是扶风,我肯定也抽他。但就因为我姓杨,所以不行。”
“等几天,张丞相除妖不顺,这几人就会因为今日的仇恨,在背后疯狂诋毁。乐氏就会闻风而动。你信不信,最后会有很多很多的人逼我出手,去沧渊赴死。”
江不庭脸上闪过一抹决然,立即转身,道:“我去杀了他们……”
“别,千万别!我真是怕了你了。”
杨培风快在脑海里思索对策,急忙道:“你若犯下人命,就等于授人以柄,回头他们就要对付你了,然后你就保护不了我。对吧?”
闻言,江不庭果然停下脚步,十分为难道:“那该怎么办?”
杨培风淡淡一笑,说:“回家睡觉呗,管这些鸟人作甚?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即便真该我赴死,我唯一能做的,也只是从容二字罢了。”
“我陪你。”
江不庭道,紧接着顿了顿,补充一句,“你别误会,不是陪你去死。而是如果他们真逼你去沧渊除妖,算我一个。”
以德报德,以直报怨。那几人出口成脏,自己打回去,多么天经地义的事。但在扶风城,对杨培风而言,却又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一想到这里,江不庭心中就不大痛快。
杨培风想起方才生的细枝末节,嘱咐道:“你短时间不会离开扶风,方才替我付账之人名叫何昊,心术不正,以后遇上,不可深交。”
“好。”
江不庭毫不犹豫。
杨培风好奇道:“你就不问为什么?”
“我信你。”
江不庭道。
“行吧,记住就行。扶风多的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6景是,6健也是。相较于他们,乐氏倒显得真小人了。张凯的死,一定和乐繇脱不了关系。”
杨培风得意洋洋地说着,然后拍了拍自己胸膛,指着江不庭道:“你我二人,才是真君子。”
闻言,江不庭头皮麻,总觉得和对方说话,不仅仅费脑子这么简单,翻了个白眼道:“你闭嘴吧,你是君子,你全家都是。大街上这么多人,你一点不尴尬么?而且,我现你说话,老是说着说着,就跳到很远的地方。”
“有吗?”
“有一点。”
“真的假的?”
杨陷入自我怀疑。
江不庭愣了,“我还没说话呢?”
“你没说话,莫非我又中幻术了?”
杨培风四处看了看,稍微用力抽了自己一个耳刮子,挺疼的啊。
就在这时,布帘被缓缓掀开,旁边的小吃摊内,一张秀美绝俗的脸庞出现,“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