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秀亚头疼,到茶水间泡咖啡。
秘书走过来,对她唯唯喏喏。“老板,刚才,我——”
唐秀亚抬手,示意她不必再说。
她让柳相宇闯进来,这是她的失职,但是,柳相宇为人太骄傲,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他要是想进来会客室,也没人拦得到他。
不过,秘书在柳相宇闯进来,可以先给她电话,告诉唐秀亚,让唐秀亚心里有个准备。不然像刚才,柳相宇忽然出现在会客室,打断她跟陈嘉耀谈话,当着陈嘉耀的面抢白她。
唐秀亚站在走廊,捧着咖啡,又再给陈嘉耀电话。
这次,陈嘉耀直接把电话挂了,没有接。
朱新诚找唐秀亚,着急问,“唐小姐,就要到下个月给工人薪水,陈老板这笔资金怎么办?”
撤回给他,还是继续留在唐家公司?
唐秀亚头疼欲裂,但声音平静。她温和对朱新诚说,“到时我会给你答案。”
朱新诚看她一眼,给唐秀亚建议,“要不要去问老板,或许他有别的办法找到投资。”
唐秀亚没有当下辩驳朱新诚。
她只是对他笑笑,让他下去。
在员工心里,唐泉波始终是唐家公司最大老板,对他们唯是从,也认为只有唐泉波有办法找到投资。
可是,他们并不知道,唐泉波一心都想依靠柳家企业,把柳家当做唯一的稻草,所以,柳家从项目撤资,唐家公司的资金链就断了,让公司陷进困境,寸步难行。
之后的几天,唐秀亚试图联系陈嘉耀。
陈嘉耀都不接电话。
唐秀亚到他的公司找他,秘书就说他出差。
这让唐秀亚明白,陈嘉耀想撤回资金的决定已经不会再更改,他一定要撤回资金。
而且,合约里,陈嘉耀只是先汇一小部分资金到唐家公司,并不是全部。
在商场上混,今天是敌人,明天也可以是朋友,一切都是为了利益。
唐秀亚不想因为一小部分资金,就让陈嘉耀跟她反目,也许以后还会有让陈嘉耀帮得上忙的地方,于是,唐秀亚狠了狠心,让财务部把陈嘉耀那部分资金转回到陈嘉耀公司账户上。
陈嘉耀当晚就给唐秀亚来电话。
他的语气又变得分外豪爽。“唐小姐,多谢。”
又说,“这杯道谢的酒,你一定要出来喝了。”
唐秀亚推辞不过,晚上下班到了会所。
陈嘉耀恭恭敬敬招呼唐秀亚入座,给她倒酒。
他的举止神情再没色米米,而是回到生意人本色,一边给唐秀亚倒酒,一边对唐秀亚说,“唐小姐,生意有来有往,这次做不成,下次有机会我们再合作!”
唐秀亚举起酒杯,笑着跟他碰杯。
虽然心里万着急,下个月工人的薪水怎么办,可是,表面上,唐秀亚不能让人看出她在惊惶。
喝了两杯,唐秀亚就不再喝了。
她一直记得周泽云对她说过,她喝醉会酒疯,乱亲别人也会脱衣服。
但工作应酬上,她不能不喝酒,只能喝几杯,适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