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澜默然,接过食袋,欲关门回室,一掌忽至,止其动作。
少年抬,深邃清冷的眸光投向路衍洲,神色淡漠:“尚有何事?”
路衍洲突感其语其态颇为欠揍,深吸一口气,平息怒意,尽量平和问道:“确有要事,一私事,欲询于你。”
谢澜颔,“请讲。”
“您”
字出口,本为敬称,路衍洲却觉其中含讽,似笑其年长。
路衍洲再吸一口气,强作镇定:“你与啾啾,何以同居?乃你提议,亦或她意?”
谢澜闻言,略感意外,片刻后答曰:“此事,当真重要?”
路衍洲目微睁:“此事不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竟问我重不重要?”
谢澜语气平淡:“于我,不重。”
因从未思及对洛妍有何企图,路衍洲之忧,纯属多余。
路衍洲:“……”
心头一痛,此人言辞太过直接,毫无委婉,洛妍如何能忍与其同居?
非深爱不能至此?
如他,绝难忍受。
“家中长辈未曾教你,与女子需保持距离?未成年不可恋爱,修行为重。”
路衍洲提及“家长”
,谢澜眼神更寒,直视路衍洲,目不稍瞬,深邃如渊。
片刻之后,谢澜收回目光,开启食袋,取出灵浆,插入吸管,轻啜一口,方漫不经心回道:“确无人言此于我,亦未教我。”
十岁前,母尚在,日日目睹父母争斗。
七岁前,年幼无知,本就少与女子交往,父母又何谈教导?
母亲离他而去,随他人远走,留他与父。父性情暴躁,因母离去,对他非骂即打,从不过问。
十岁后,家长会中,他人有父母长辈相伴,他却孤身一人。
谁人教导?谁人言此?
并无。
谢澜眼神幽暗,握紧灵浆杯,又言:“我与她,并非恋爱,仅是同修同居。”
路衍洲闻前言,心生歉疚,触及人痛处,谢家之事,他已了然,正欲慰藉,却闻谢澜后语。
——仅是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