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不待它奔出几步,下一瞬,一把红伞兜头抄来?,将这金雕飞羽在伞中兜了一圈,直把它绕得晕头转向分不清天地为何物?。
但等玉小茶伸手去抓时,这金球竟又恢复了神智一般,愣是在她碰到这球的前一瞬从掌中飞出!
见球脱手,玉小茶也不恼,她只?是啧啧两声,颇为遗憾地感叹道:“啊呀,你说说,你非要往前面去干嘛。”
最记仇的还在最前面等你呢。
几步外,“铮——”
的一声,潜龙钩直插入地,生生阻断了金雕飞羽的去路!可这还不够呢,苏临镜面无表情地又再补下几下,手法毫不留情,连外头的金漆都被“噌噌”
削下几片来?。
本就还晕着的金雕飞羽差点就狠狠撞到了剑上,顾不上心疼自己被削下的金漆,金雕飞羽冒死?伸出两只?机甲腿来?,这才刹住了脚步,不至于“命丧”
钩下。
至此,摆在金雕飞羽面前的,只?剩最后一个狭窄的拐角。苏临镜收起?剑,目送着走上“绝路”
的金球,不慌不忙地转头说道:“林姑娘,该你了。”
话音落下,金雕飞羽也落入了林恣慕的圈套中,只?见它颤巍巍地滚向拐角处,然后绝望地发现?,在它面前的,没有通往别处的拐角,只?有一堵,它只?要爬上就一定会被这五位凶煞当?场擒获的石壁了。
金雕飞羽晃动了几下,伸出了其余两只?机甲腿。既然走投无路了,那它只?能又放一次阵迷烟来?掩护自己逃脱了。
可是,还不等它有下一步的动作,潜伏在此的林恣慕便?倏然跃下,用一个绶囊兜头套住了无路可逃的金雕飞羽。
这下好了,这绶囊密不透风,无论金雕飞羽在里面怎么放迷烟,也都逃不出林恣慕的手心了。
阴恻恻地笑着,林恣慕边往阵心处跑去,边凑近了袋子,也不管这球能不能听懂,就低声威胁道:“再跑,我就给你拆了。”
这下大概是真的吓破胆了,袋子中居然再无动静响起?了。
目睹了这一幕的玉小茶追在后头,不由得咋舌道:“。…。。神了,这里头是个人吧。”
林恣慕抓着绶囊跑得飞快,来?不及回?应她,只?微微侧过头去,给了她一个凉飕飕的“帮不上忙就少说话”
的眼神,给玉小茶吓得当?场捏上了自己的嘴。
可是林恣慕不说话,四周却像是要回?应她似的,整个石窟晃动了起?来?,由远及近地传来?了移山般的巨响。不同于高临阵那鲜明的机关声。这一次,这破空阵中的轰隆巨响,叫人更为毛骨悚然。
“一刻时间就要到了!”
苏临镜追上了两人,神色凝重地举起?了手中的物?什。
方才围堵金雕飞羽时,林恣慕将香篆交给了苏临镜。而此时,苏临镜手中的香篆已经烧到了“影”
子的最后一撇。
不敢再耽搁,林恣慕加快了脚步,跳下最后一堵石壁,她疾步跃到石柱前,用绶囊包着金雕飞羽,便?将其塞进?了石柱间!
而此时,“影”
字彻底烧到了尾巴。顷刻间,石壁上便?凭空破开了六道石门!随着石门的出现?,石窟的晃动愈发明显,巨石滚动的声响已响彻耳边。
手心微微颤抖,随着金雕飞羽的推进?,林恣慕的额角逐渐滚出了后知后觉的汗珠。经过上一个高临阵,她早已失去了保证万无一失的信心。如果?按下这石柱,落石没有停,下一道石门也没有打开的话。
那会因此受害的,不只?是自己一个人。
但突然,不绝于耳的轰隆声中,却有一人出声打断了她的杂念。
是持剑背对石柱的秋望舒。她回?过头,直直地看着林恣慕,一如既往地言简意赅。
“按下去。”
她的声音中没有怀疑。
说完,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过冷硬,秋望舒又默默偏过头去。看不清神色,只?能听到她声音僵硬而磕巴道:“……我,信你。”
“我也信你!”
虽然被这巨石的压迫感弄得胆战心惊,但玉小茶心里清楚如果?没有林恣慕,她们?五人绝对不能平安地走到这里。于是她也扭过头去毫不犹豫地同意了秋望舒的话。
害怕金雕飞羽再度出逃,苏临镜守在一旁,嘴巴微张。她显然是被秋望舒能说出这番话给震惊了,可她又做不到像玉小茶这般直率。于是苏临镜看着林恣慕犹豫的手臂,微微颔首,有些不好意思地附和道:“嗯,我也是。”
呆愣间,易君笙也转过头来?,她抬剑横挡于身前,已经做好了以剑力?击石的准备,但也还是看向了林恣慕,温和而坚定地,她说:“林姑娘,按下去吧。”
林恣慕也屏住呼吸,弯下身去,把金雕飞羽按到了底。
随着一声圆球卡到底部的闷响,头顶的六道石门轰然闭上,落石的动静也戛然而止。
石窟恢复了寂静,只?剩一阵石门关闭时从甬道里钻出的风声。
起?伏不定的脉搏传到了握剑的指尖,秋望舒盯着紧闭的石门,终于暗自舒了一口?气。
“……停了!”
玉小茶睁开了半眯的眼,她仔细地看了一圈,确认过这动静真的停下来?了,然后才把眼神转到了石柱旁的林恣慕身上。
只?见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缓缓出现?在了林恣慕的脸上,可这笑还没到底呢,就被身边人狠狠给撞了一下,踉跄着抱着石柱,险些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