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现在,冲进去,什么也别管了,你不早就想这么做了吗,反正现在没有人拦着你。
没有人拦着你。
心底有个声音,一遍遍地诱惑着。
身后远远响起他们班几个男生的笑骂声,想必是终于拿到了手机要去食堂了,而余光里,也出现几个女生结伴往厕所的方向来。
许思麦突然找回了一丝残存的理智,松开被按得泛白的指节,立刻转身往班级的方向走。
步伐匆匆,但很利落,透着一股跟脸不相称的杀伐决断。
付绘绘当然看出了她的不正常:“麦麦?你怎么了?脸色铁青。”
许思麦一言不地从耿灿手里拿回自己的手机,连位置都没进,直接站在付绘绘桌边弯腰把桌洞里的宿舍钥匙够了出来。
“你们去食堂,我回宿舍有事。”
刚才冷雪在厕所催促代娇娇快一点时,代娇娇说自己大姨妈突然来了,得回宿舍,让冷雪帮她从食堂带饭。
她比代娇娇先一步回到宿舍。
而许思麦回到宿舍的第一件事,是先把身上厚厚的羽绒服脱掉,然后用手腕上的皮筋把头低低束起来,以防待会儿碍事。
不出一会儿功夫,隔壁宿舍便响起了开门的动静。
意料之中的。
许思麦心平气和地喝了口水,把毛衣袖子撸到手肘,很有礼貌地敲了敲隔壁宿舍的大门。
代娇娇正拉开床铺下面的收纳箱拿卫生巾,所以只是喊道:“门没关!”
没关正好。
许思麦进来还不忘把门带上,代娇娇似乎也有点疑惑室友为什么不出声,结果刚一抬头,就看许思麦面无表情地朝自己走来。
代娇娇内心荡起一丝不安,震惊之余,竟然有点害怕:“你干什么?”
许思麦只是淡淡说道:“当然是来找你。”
代娇娇满心狐疑,更加忐忑不安。
但她站起来的度还比不过许思麦扑上来的度,只是一秒,代娇娇就被许思麦结结实实推到了床上,砸得她一声痛呼。
“啊!!许思麦!你特么有病啊!草!放开我!”
代娇娇疯了一样地挣扎着四肢想要逃离许思麦的压制,但她个子小,又因为痛经丧失了小部分的战斗力,所以根本不是许思麦的对手。
许思麦死死按住她的手,语气断不似十几秒前的冷静:“你不是挺能说的吗?来!继续编啊!让我听听除了刚才那些之外,你还能编出什么花样?!”
刚才?
代娇娇几乎是一瞬间便想起来自己在厕所跟冷雪说的那些话,自知理亏,双腿也不再乱踢,只是喘着粗气,狠狠地瞪着她:“那你想怎么样?把我打一顿吗?那刚好,咱们俩下学期就都不用来了。”
许思麦才不吃她这一套,挑了挑眉,语气半点不退让:“你威胁错人了,我要是想打你,趁你在厕所没提起裤子的时候就能把你按在地上摩擦,但你配拉我下水吗?”
她早就不是三年前那个只会被她气哭的许思麦了。
代娇娇的脸色青了又紫,很是难看。
许思麦又在手上使暗劲,语气强硬:“把你按在这里,是想要你听清楚、听仔细。倒数第一我不是没考过,也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但初一那次周测众所周知我没抄就是没抄,高中考的每一张试卷再烂我也没抄,考得再好那也都是我自己的努力,你少在背后扭曲事实。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不管是成绩还是林闯,我许思麦,就是擅长后来者居上。”
关于林闯,许思麦虽然心虚,但也有些底气。毕竟他们现在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初中表白的确是人尽皆知的事实。
这也多亏了代娇娇自己做那个传播的大喇叭。
而许思麦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初一刚开学那一个月,代娇娇便和林闯是同桌,而郭娟暂代罗老师的第一个星期,就以贺信维坐第一排个子太高的由头将她和贺信维调换了座位,为此代娇娇还哭鼻子了,所以班里一直流传着她暗恋林闯的传言。
而许思麦和林闯认识就又是后话了。
被戳到心事,代娇娇的表情果然又扭曲起来,但任她怎么气急败坏地挣扎也只是徒劳。
许思麦倒是冷静一些了,周遭的火气降了大半:“你少拿莫须有的事情做文章,故伎重施有什么意思?你写给我的道歉信我还保存得好好的,你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把它拍下来表白墙上给全校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