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沐蹲坐在山顶,用手撑着下巴,很平静地说道。
“我们出不去了,为知。”
“什么意思?”
“那可是绝对的生命禁区。”
眼前是一片由无机物构成的荒漠,在阳光下闪烁着白色光点的,是盐碱,如果没有蒸馏服,光是在上面行走,都会把体内的水分蒸干。
“我们要死了。”
宋以沐坐在我的脚边,说道,她轻声叹了口气。
“别说丧气话。”
狂风卷着地上细软的沙子和盐碱,带起一圈又一圈的白色漩涡,盘踞在沙漠之上。
我虽然嘴上这么安慰着她,心里却同样没有办法,我们身上仅有足够半天饮用的水分,加上身上的蒸馏服,最多最多能撑一整天。
而挡在我们面前的沙漠,少说有几百公里远,绝对走不出去的,回头,后面也没有可以攫取的资源。
横竖都是。
死。
我也坐下来休息片刻,身上的外骨骼出干涩的摩擦声,它也如同我和宋以沐一样,将要走到尽头。
平坦的沙漠,一望无际地白色与灰色交织在一起,可能人临死之前看到的景象也莫过于此了吧。
狂风将大量的沙子卷到空中,又落下,仿佛是一只张牙舞爪的恶魔,令人惊惧。
“唔……好大的风。”
宋以沐轻哼道,“沙子进眼睛了。”
宋以沐转过身去揉了揉眼睛,泪水落在沙地上,立刻弹起了一颗小泥土球,随后消失在沙丘之上。
“风……”
风?
风!
我们可以用风!
我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摇了摇宋以沐。
“用风?我看你快疯了。”
说着,她的眼睛开始在我身上打量起来,她愣了一下,随后又看了看我们身后拖行着的那块甲板。
那是一整块后背甲板,上面放着我们的全部“家当”
,大小刚刚好可以坐下两个人。
她从地上站起来,拉住我的胳膊。
“快,把外骨骼脱掉。”
我立刻照做,松散的连杆落到地上,像是一副光秃秃的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