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
陈显替沈计雪理了理被子,检查杯子里剩余的水量,又重新将其填满,“很快就能投入使用了。”
沈计雪很高兴,他似乎感觉到房间里不只有陈显,他也不直接问,“你一个人吗?”
“吴别跟我一块儿呢。”
陈显见吴别还杵在门口,忸怩得跟大姑娘一样,他啧了一声,“你怎么不出声啊?”
自己不出声,沈计雪这小子不也挺灵敏的。
吴别手插口袋,在病房里转了一圈,最后坐在了床脚的躺椅上,“检查结果出来了没啊?说了怎么治没?”
“还得等几天。”
陈显答道。
反正有沈计雪在,吴别跟他互相不对付,吴别也是没话找话。
自己烦归烦,但沈计雪眼睛能治是好事,他还年轻,瞎一辈子确实太可怜了。
好不容易可怜沈计雪,对沈计雪有点改观,陈显又老妈子附体,等沈计雪吃了饭,又领着人洗漱,又是擦脸,又是帮忙换衣服的。
吴别看得直翻白眼,治好沈计雪的眼睛刻不容缓,不然他老用残疾博取陈显的同情,陈显善心大,就心甘情愿给他当牛做马。
好不容易从医院出来,吴别总算是憋不住了。
“我都不想说你,你是沈计雪的妈吗?就差给他端屎端尿擦屁股了,他给了你什么好处啊?”
这话也太难听了,陈显蹙着眉头,“说什么呢,那你要他怎么办呢,现在都已经在治眼睛了。”
“他能治好就最好了。”
吴别愤愤不平。
陈显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了那存折,“哎,他爸命都没了,也就留下这点儿钱。”
“他把钱放你这儿了?”
吴别抓了一下脑袋,沈计雪也是无依无靠,陈显成了他最后的稻草,全部的信任,身家性命都交给了陈显。
一路上,吴别也不好再说沈计雪什么,索性跟陈显聊起了船的事情,走了十来分钟,两人总算是走进了职工宿舍,一拐过楼脚,陈显看到自己门口蹲了个黑影,没等他喊亮声控灯,那黑影一跃而起。
“陈显!”
沈军怒不可遏的声音响起,声控灯也跟着亮了,“沈计雪呢?你俩耍我是不是?”
昏黄的灯光下,陈显拧着眉头,他怎么把沈军给忘了,沈军这耐心也是够好的,看样子他在这儿等了一天了。
“他走了。”
沈军压根儿不信,怒吼道:“你放屁!”
听到动静的王婶打开家门,隔着铁门跟陈显说道:“我都跟他说了,沈计雪回去了,他偏不信,在这儿等了一天了,正好陈显你回来了,你亲自跟他说。”
看着沈军因为怒火不断起伏的胸口,还真被沈计雪说中了,陈显不紧不慢的,“我骗你干什么,今天早上我送他去的车站,他不是跟你约好在车站见面的吗?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