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忽悠李牧和李左车,“吕相归来定带着西域诸国风土人情,物产商队。但吕相并不是什么低调的人,恐会在西域小国四处宣扬秦之富饶。王上一直忧心蛮夷之国起不该有的贪念,故一直防备西北。秦虽有南郑公镇守西部,但毕竟少有擅长对战骑兵之人,故”
顾衍郑重的对李牧行礼道,“还请将军能助秦一臂之力。”
李牧当然知道顾衍前面什么秦担心西域胡人来抢是诓骗他的鬼话,秦国虎狼不去抢西域都算它们运气好。但如果能在自己擅长的领域有所建树呢?而且听顾衍的意思,他很确定西域有很多国家,秦王也有进攻西域的意图。
顾衍猜到李牧会想什么,笑着给自己的话加码,“若是能破胡虏,定西域,将军之名当响彻中原大地,某以秦之丞相的名义承诺,将军定塞外之日秦将为将军立碑,将您之名撰于典册(1),传于社稷。”
此话一出,不只是李牧,就连李左车都有些动容。这可是铸碑立传啊!
李牧捋着胡子思考着。要知道,汉人以中原为中心聚居日久,从未向西北扩张的原因除了气候以外就是因为胡人滋扰。
他若是能北定匈奴,西拓疆土
他李牧之名,是否会名留青史?不是以战败国之将的名义,而是用开拓领地的将军的名义。
顾衍没有催他,反而安心的喝起自己面前的蜜水。他相信,这个条件李牧不会拒绝。
这是他和嬴政早些时候谈好的,要为战死的将士们立功德碑。六国之人不论男女老少,都是华夏子民,本就是一体又何来六国之说?秦之战,乃是身受天命的正义之师,为大一统而战的将士们都是受到上天感召的,自然要立碑来纪念。
嬴政当然是觉得这种诡辩有利于日后的统治,点头应下了,上辈子他收天下之兵铸十八铜人,如今也能拿天下之兵为国立碑。而顾衍如今忽悠李牧的那个立碑,当然就是这个,左右不费事,只要把他名字加上就行了。
顾衍在这边胡思乱想,李牧倒是沉默了很久,最后对顾衍说,“某愿为王上征战,但毕竟丞相开出的条件兑现的时间需要很久,所以某有个条件。”
顾衍放下水杯,点点头示意李牧说,然后心里飞快划过能许给李牧的土地,钱财和爵位。
“某要郭开死。”
顾衍毫不诧异,笑着说,“即使将军不开口,某也会把郭开的头送到府上。”
虽然秦国确实利用郭开瓦解了赵国,但是这样一个唯利是图的人嬴政本就不欲留他,若是他的人头能博得一个善战的将军的效忠,顾衍能毫不犹豫的牺牲他。
就凭郭开在赵国时想弄死李牧这件事,顾衍就不可能将郭开的命留下。本来是给李牧准备的惊喜,如今李牧主动开口,顾衍自然卖他个好。
从李牧那出来,顾衍吩咐随行的人安排好李将军一家的生活,不得怠慢,然后趁着暮色未晚让韩徒催马尽快回城。他还没忘燕丹正琢磨着要他的命呢!
虽然知道燕丹不可能这么快就回到燕国,但顾衍总有种不详的预感。这种预感无关他的性命,但让总让人安心不下。
秦王政八年末,燕太子丹亡于国,北有寒潮民有冻死者。同年,杨端和、辛胜尽灭赵,居于易水,直指燕国。蒙毅带大军自魏归国。
王政八年的年末注定不能让秦国官员们过一个安定的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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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再去信南郑公,敦促其整备军队谨防外敌。”
气候的突然改变让寒潮来的异常早,虽然前几年蝗灾已经预示大环境的改变,但顾衍一直以为这种气候变化会是缓慢的,没想到会这么激烈。北边冷下来,就代表着今年冬季草场会冻死很多牛羊,域外的胡人遭了损失只会来抢中原的粮食,如今的军队大部分都在征战,顾衍担心狄道会被攻破。
不过,嬴政却没有顾衍这般谨慎。胡人确实厉害,但他们秦人也不是吃素的,要知道武关以西包括关中地区都是他们秦人从犬戎和匈奴手里抢回来的,几百年前能把他们打的不敢南下,如今他们这些夷人更不可能打过他们了。
更何况,南郑公带着他孙子早就开始为西出准备,兵马粮草都是为长时间征战准备的,若是胡人敢来,那就是让狄道诸军练兵的好机会。
顾衍明知道没什么问题,但还是嘱咐了几句,然后又让工部尽快组织百姓搭建窑炉取暖。好在蝗灾的时候有很多村里已经建了小窑炉,取暖不成问题,只有少数一些偏远的地方出现了冻死的人。
而因为寒潮,秦国的东征步伐终于慢了下来。这注定是个文官忙碌,武将清闲的年关。
这一忙,顾衍就将前面自己想的那些炼合金的事情忘了个干净,要不是张苍拉着灰头土脸的两个孩子来找他,他都忘了自己还吩咐过张苍做球轴承。
“先生!”
张苍皱着眉头对难得放下公务的顾衍抱怨,“这两个小子差点就把窑炉炸了!”
您还亲自给他们擦脸。
顾衍将面前的两个孩子脸抹干净,笑着拍拍他们的肩膀示意没事,然后对张苍说,“他们只是差点,你小时候都把窑炉炸开了。”
“我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