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反常态的没抗拒,任由关玉秀把他的脸揉的变形,翠色的眼珠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怎样,是货真价实的你老弟我吧?”
关玉麟哼笑一声,脸色仍有些苍白,神情却活泛了许多。
关玉秀开心的笑起来。这说明玉麟真的避开了上辈子的事故。
这次他一定能活下去。
关玉秀觉得身上有些凉,往下一看才发现自己身上只贴身裹了条毯子,外面额外盖了棉被。而这仅剩的毯子也因为她的活动快滑到胸口以下,裸露在外苍白瘦弱的肩膀和近乎半透明到透出青色血管的脖颈被屋中的凉风一吹,不禁瑟缩。
关玉麟见状慢条斯理的伸出手帮她把毯子往上提了提,一直提到肩膀上,又把少女胸前快要敞开缝的毯子拢紧。
“你衣服脏了,所以被换下来了。”
关玉麟耸动肩膀说。
很平常的语气,面对玉麟,关玉秀也不觉得被换了衣服有什么不对。
“这样,谢谢你。”
她点头微笑。
“就是,那天你穿的裙子,好像不是换下来的那身啊。阿姐,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关玉麟把手搭在姐姐裸露的肩膀上问。
“最外面那套外褂和裙子给尚棠了,她衣服脏了。我里面还有套裙子。”
关玉麟眸光闪了闪,握在她肩上的手指紧了紧,又松开。突然颇为暴力的把外面那层棉被往上拽,直到盖上关玉秀的头。
“玉麟,喘不上气了。”
关玉秀闷闷道。
“你先回答我问题。”
关玉麟的声音隔着被子听起来低沉又怪异。
“那晚发生了什么?我只记得楼下那女人一弹琴我就失去意识了,再醒来,房间一片狼藉,你昏倒在地,尚棠不见踪影。其他房间的人都在疯狂的……”
他顿了下,没再说下去。
“之后我就带你回来,让赵叔去报官。可是那群饭桶查了一天,竟然告诉我什么都没查出来……那楼里的人嘴紧得很,只说是那晚有人闹酒疯冲进了我们房间。不光如此,连那些客人都各个守口如瓶,像是被塞了封口费。尚棠倒是回了家,只是在故意躲我。要不是还得看着阿姐你,我倒想抓几个严刑逼供,只是阿公不让……”
说到这,他颇为遗憾的叹着气。
“我实在没法子了。阿姐。你醒了,只告诉我那晚发生了什么,其余什么都不用管。我会解决。”
“……”
他突然这样问,关玉秀一时也找不出话来。
“怎么?是有什么说不出口的事吗?”
关玉麟忽然古怪的轻笑了一声。
“没事的,阿姐。”
隔着棉被,他无声无息的拥着关玉秀。
“我说了,你什么都不用管。”
有手在轻抚着她的背,关玉麟抱着她循循善诱。
“你只是中了毒,什么都不知道,把不想记的东西忘了也可以。你只和我说,是谁?”
虽然他的声音保持着一种冰冷的镇静,可玉麟的胸膛却起伏的很急,那种颤抖即使隔着布料仍传了过来。
他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