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夏霏墨没有情绪的应着,问道:“近日府中生了什么事情,事无巨细,一一禀来。”
“是,回少主人,倒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前几日,司寇大人曾派了一名媒婆前来府中求见老夫人,寻问婚姻,听谙萃轩传出来的闲话,那媒婆是来为司寇大人的大小姐前来问媒。”
小厮毕恭毕敬地回禀,立刻引起了浴池中男子的注意。
“哦,老夫人可有回话?”
现在夏府里夏霏墨是唯一的公子哥,那媒婆前来问媒,分明是冲着自己来的。
“听说老夫人回了一句活话,大意是要等少主人回来了,请问过少主人的意思之后,方能定论。”
见自家公子有想离开热水的意图,那名小厮极其勤快地从一旁的衣架上,拿来了一件吸水的布料。
“哗啦”
水响,夏霏墨径直离开热气环绕的水面,任由小厮为自己擦拭掉附着在周身的水气,目光幽暗。
别看夏霏墨早已年满十八,在当下许多同龄的男子早已娶妻生子,但是对于他而言,婚姻大事,他并不十分着急。
再过半月便是小年了,正是昭烈国一年一度选拔武状元的日子,眼下,夏霏墨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考取武状元的事情上,无暇他顾。
更何况,他对于妻子的要求,也是颇为苛刻,先样貌,不能太漂亮,最好长得越朴实无华为佳,其次便是品性,必须贤良淑德,知书达理,其三,也是最主要的,夏霏墨不愿意迎娶权势女子为妻。
这三点要求一出,立感让夏老夫人深为头疼。
“墨儿,你不能因为你先父的事情,就断了对世间所有美人的眷顾。”
从祀堂离开,回到谙萃轩,夏老夫人的教诲就从未停止过。
“祖母,墨儿无法遗忘生母临终前受过的屈辱,当年若非权贵施压,我的父亲母亲断不会早年惨死。”
回忆往事,夏霏墨坚定的目光中透着浓郁地恨意。
遥想当年,昭庆公主看上了早已娶妻生子的夏筠大将军,昭烈王宠爱其妹,动用王权,向夏府施压,导致夏霏墨的生母江晚柔自贬侧室,夏筠迎娶了美丽高贵的公主。
大婚之后,不出三月,蛮疆叛乱,夏筠身为镇国大将军率兵出征,却不想他前脚赶走,素来水性杨花的昭庆公主便按耐不住闺房寂寞,竟然佯装生病,日日勾引旧日情夫乔装太医,进入夏府,夜夜偷情。
此事被夏老夫人得悉之后,深为大怒,连夜手提先王御赐的龙头拐杖,去往金缕楼质问昭庆公主。
一夜过后,昭庆公主心怀恨意,得到王之召令,面君诬告大将军独宠妾室,冷落正妻。
闻得此言,昭烈王当庭盛怒,旭日便下了诏书,赐了毒酒,让江晚柔独饮,当场毙命。
事后半月,镇国大将军厉平边疆动乱,回归王城,却不想进入府邸的第一幕,竟然看到的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佳妻死去的灵堂,顿然神溃,堂上呕血,夏筠一病不起,最终苦熬半年寒心疾苦,郁郁而终。
这一惊天变故,夏府痛失栋梁之柱,夏老夫人饱含热泪,手持龙头拐杖,拉着幼小的夏霏墨,两人身着白衣,命夏府族人手捧夏家历代祖先牌位,长跪王宫大门,要求面见昭烈王。
如此场景,百官动容,昭庆公主自知理亏,这才对昭烈王吐了真言,王上得知事情真相,悔恨不已,可是人已死去,无法复生。
昭烈王亲下旨意,责令昭庆公主从夏府和离,六岁的夏霏墨荣升爵位,世袭了镇国将军的名号,这可是开国以来从未有过的第一遭。
后来,昭庆公主离开夏府,依旧死性不改,终日留恋于欲海之中,水性杨花的风流债,越滚越大,最后竟然得了花柳病,不出半年便魂归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