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靳以宁和蒋天赐两人明争暗斗已经摆到了台面上,但见面的时候,依旧是一团和气。再加上有黎医生在场,也谈不起生意上的事,于是三个人就坐在场边,没什么目的地闲聊了起来。
谈笑风生间,边亭牵着一匹浑身没一点杂色的黑马进了场。蒋天赐没有再继续他那个“究竟是阿拉伯马好,还是塞拉法兰西马好”
的话题,两只眼睛在那马上转了一圈,调侃靳以宁:“没想到啊,你连自己最喜欢的马都送给小边了。”
“一匹马而已。”
靳以宁神情淡淡的,不以为意,“况且我也骑不了。”
“你看,以宁这人就是这样。”
蒋天赐俨然就是一个对妻弟宠爱有加的姐夫,无奈地看向身旁的黎医生,向他抱怨道,“这话说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黎医生配合地说道:“这样的心态也是好的。”
边亭的样貌本就出众,一身俐落的骑士服更是把他的外貌优势突显到极致。他刚一上场,立刻就抓取了所有人的目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场外的谈话声就停了下来,众人的目光都在不自觉间被他吸引。
蒋天赐看着边亭牵着马在场上遛了一圈,啧啧称奇,“别说,还真有点样子。”
这姓蒋的是个两面派,平日里在边亭面前没少和他称兄道弟,但在私下提起时,多少是带着点鄙夷。
“真搞不清楚你是怎么想的,原本也就是路边的一条野狗,也就你闲着没事干,把他当赛级名犬养。”
想起当初自己装卸码头上第一次见到边亭时的模样,蒋天赐有些唏嘘,摇了摇头,笑道:“到底有什么意义?”
“这世上那么多事,哪有每件都有意义。”
靳以宁没兴趣和别人探讨这个话题,至少不是和蒋天赐。
他转过头,正好看见边亭身姿矫健地跃上马背,笑道,“我就喜欢看他干净神气的模样。”
蒋天赐觉得靳以宁的这个理由简直就是扯淡,难得好心一回,“我提醒你一句,野狗就是野狗,养不熟的,当心被自己养大的狗咬了手。”
靳以宁笑了笑,说:“我也提醒你一句,野狗有了主人,就不再是野狗了,态度放尊重点。”
盛夏炎炎,港城已经半个多月没有下雨,今天的天气更是热得出奇,边亭在场上跑了几圈,一人一马就出了一身的汗。
边亭骑的这匹马是靳以宁专门从西欧挑回来的,外表高大健壮,看着像是随时随刻能把背上的人掀进Icu,但实际上它的性格非常温和。
作为一匹公马,它有一个很婉约的名字,叫茉莉。
边亭很喜欢茉莉,每次他来马场,都会主动承担起马工的工作,诸如喂料、清厩、打理之类的活儿他都亲力亲为,不假借他人之手。
训练结束之后,边亭牵着茉莉回了马房,向往常一样,亲自给他洗澡。他刚牵出水管,余光就瞥见一个穿着马场统一工作服的男人出现在马厩外。
男人的嘴里嚼着一块口香糖,浑身没骨头似的倚在一根柱子旁,吊儿郎当地问边亭:“要不要搭把手?”
看这个人的打扮,应该是马房的马工。
“劳驾。”
边亭欣然接受了男人的帮助,对他说,“帮我递一下刷子和香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