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
为什么突然这样,他不是已经乖乖受过罚了。
男人拉下他的手,将笼子门再次合上。
他眼眶泛泪,爬过去想要抓住男人,在此刻他最害怕的不是被关进笼子里失去自由,而是被男人遗弃在这里。
“主人,不要走,不要……”
男人伸手替他擦去眼泪,轻声说。
“这里并没有上锁,宝贝想出来随时都可以,但宝贝要记住,未经主人允许擅自跑出笼子的小狗,会变成流浪狗。”
他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强烈的害怕和不安围绕着他,让他迫切地想要打开笼子追随男人的脚步。
但男人的话却如同一根巨大的钉子把他禁锢在原地。
他终于明白,这才是真正的惩罚。
身体的调教再刻骨也有机会脱离,性欲亦可来自不同的人或物,但爱一个人的心该如何克制,爱让你为一人自甘堕落,画地为牢。
囚住一个人的,是爱欲。
贺肴宸会准时的端着食物进来,细致的喂他吃饭,带他去洗漱,偶尔会让他口交,但明显又刻意的避开亲密动作。
他开始频繁做梦,梦见在“金曳”
接受调教的日子,梦见身处危险的境地,梦见被黑暗缠绕,梦见坠入深渊,每一次都看到男人站在远处,要么是漠然的看着他,要么就是转身离开,即使他再努力的哭求,也没有一次让男人侧目或者回头。
他频繁的惊醒,看着空荡的房子和冰凉精致的牢笼蜷缩在角落哭泣。
他开始无比的渴望男人的到来,甚至迷恋的想要给男人口交,乞求他能多呆在这里一会儿,又眼睁睁看他男人离去,无数次都想冲过去抱住男人,却又被封印在牢笼之中。
明明才过去几天,就像是过去了几个世纪一样漫长,他甚至开始逼着自己不要睡过去,困倦的时候在男人看不到的地方狠掐,让自己保持清醒,因为一睡着就会看到男人那冰冷的视线。
终于在一次给男人口交之后呕吐出来,长期的失眠让他晕了过去,甚至来不及开口解释。
他终于离开了那个冰凉的牢笼,睡的是二楼他自己的房间,看着不远处男人在和医生交谈,他有些耳鸣,听不全所有的内容。
大致是一些心理过度紧张,长期睡眠不足,有些发烧,需要休息调整之类的,又迷糊的睡了过去。
好在他醒来时,贺肴宸还守在他的身侧。窗外很黑,静悄悄的,他看了眼时钟是凌晨三点。
男人见他醒来,轻声问他。
“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他点了点头,被男人喂了些水,贺肴宸摸了摸他的额头,感觉已经退烧了。
他拉住男人的手,盯着那双好看的墨色眼眸,这一次没有被躲开。
“主人抱抱小玉好不好,小玉头好疼,晕乎乎的。”
烧已经退了,头也不晕,但这会儿不装可怜还等到什么时候去。
贺肴宸果真坐在床头,伸手将他抱进怀里,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温柔的哄他。
“可能还有些低热,困不困,要不要接着睡一会儿?”
“不敢睡着,主人不在会做噩梦,小玉好害怕。”
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看着男人。
“不怕,主人在这里陪着小玉。”
他抱住男人的腰。
“主人心疼心疼小玉好不好。”
男人沉默半晌,开口道。
“还不够心疼宝贝?心肝都要挖出来给你了,犯错的时候胆子比天大,受罚的时候又开始装可怜了。”
“没有。”
他小声的回答。
“没有什么?”
“没有装可怜。”
他贪恋的吸取男人身上的热度,看着这熟悉的自己房间,转动眼珠,开始盘算明天该找什么借口和男人睡在一起。
林玉穿着睡衣,抱着枕头,站在贺肴宸的房门外,脚趾都不安的蜷起。
为什么要抱着枕头,因为他实在是太紧张,手指似乎都错位不知道该放到哪里,得找个东西让手不那么空。
今天医生来看过,说烧已经退了,没有什么其他问题,只需要不劳累好好休息就可以了,贺肴宸在饭后就督促着他把药吃了,这样男人也没有理由要去他的房间看他了。
他犹豫半晌,终于在房间的灯光透着门缝暗下去的时候敲响了房门,灯再次亮起,门很快被打开,男人挑眉看着他。
“什么事?”
“小玉可以和主人一起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