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附近有很多临江的村落,村民从事着走私或与走私有关的行业。可以说,走私撑起当地经济的半边天,海关缉私人员是极不受欢迎的。
情况紧急,江天迅速勒令部下回大飞。他用高音喇叭劝解村民,可反激起村民的骚动,开始有人扔石头,其他人纷纷仿效,石头就跟雨点似地砸到大飞上,“嘭”
的一声,窗玻璃碎了,钢化玻璃瞬间散成无数大小不等的碎片,往大家身上飞去,很多人鲜血淋漓。
江天迅速向上级汇报情况,看事态紧张,决定撤离。可大飞一调头,要过桥时,发现桥竟被封锁,村民从桥上撒下渔网,如果硬冲过去,缉私艇的螺旋桨就会被渔网缠死。这时有人用啤酒瓶装上汽油做成燃烧瓶,点燃了从桥上扔下来。燃烧瓶一落水面就炸得粉碎,漂浮在水面的汽油燃烧成一片熊熊烈火……
救援到来时,江天等几人都已经烧伤了。江天尤为严重。脸部熏黑,这不算什么,关键是手臂和侧身灼伤了大片,必须做植皮手术。
“你走后,这孩子就跟不要命似的,恨不得天天有任务。出一次海原是可以休几天假的,他不休。嫂子天天担惊受怕。你过去看看他,劝劝。”
处长叹息。
没什么好推辞的。默言回国。
几乎没歇息,约了小潮一起去汕头。
“默言,你好点没。”
小潮忧虑地看她。
默言微笑着摇头。看舷窗外的云。层层叠叠,异常的厚重,可是如果摸上去,其实什么都没有。
“小潮,我的爱情好比一场寒热,再怎样疯狂,痴愚,也总有退烧的一天。”
“可是,你好像烧坏的样子。”
“是吗?确实有点傻的。”
默言拍拍自己的脑门,对着小潮笑笑,她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看开。现在的她,还是会想念,但是绝不僭越。
“有过一段,也挺好的。”
她又说,有点痴傻的笑影,她的确看到了在维也纳他们陷入情网,在那个冰冷落雨的季节,甜蜜还是和着水分滴下来,落在心上是久久的甜,似乎可以享用一生。
可是回忆之后是一串需要用时间去收回的惘然。
人生有命。这是智慧,抑或无奈。
“你真的有毛病。”
小潮扁扁嘴。
“你呢?复婚吗?”
“不,我还要恋爱。好好的爱。”
“我看你才真的有毛病。”
默言说。
她只想和爱的人在一起,可是不能。可偏有很多人,有奢侈的感情,却不记得给爱情一个挡风遮雨的巢。人跟人真的不能比。
医院到了。小潮说:我就不进了吧。
“还要成全我吗?一起吧。”
“你对他没别的念头?”
默言笑笑。
“怪不得他伤心。”
江天已经做过手术,新皮接上去,奇痒难忍。默言他们进去时,就听他在啊啊地乱叫。
江母开门。见到她们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