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着脸,怎么可能被他认出。”
话是如此,只是当日被劫了道的苦主如今就坐在边上,又怎么镇定的下来,不多时额头已然见汗。
好在张西岭手上抹布犹在,这边擦擦,那边抹抹,战战兢兢之中,倒也看不出端倪,两脚虽然微微颤抖,有人见了,也只当事情做久了,有些乏累。
过不多久,陈管事便已过来,到偏间见了梁太付,笑着拱手道:“梁兄来了。这几日盘龙山那边可有新的消息?”
盘龙山几个字传来,让张西岭心中又是一跳,咬咬牙,手中抹布不停,人却渐渐往偏间靠了过去。
却听那梁太付说道:“还是无甚进展,战部那边得来的消息是,尽管对那几个俘虏严刑拷打,也问不出那日抢了暗镖的几人到底是谁,只知是另外合谋的一方。偏偏知晓秘密的那三个匪寇头目都已战死,却是断了线索。”
陈管事皱眉道:“不能找回,梁兄只怕要一直闲下去了。”
“若是能闲着,也是好事,最怕的是要被调到鸟不拉屎的地方受罪。”
梁太付重重的叹了口气:“倒是要倚仗陈管事多多向上面美言几句了。今日过来,却不知有何事吩咐?”
威龙镖局与多宝阁、拍卖行三处虽然各自行事,但在渝州终究是以多宝阁为主。若只是公事,陈管事自会与镖局总镖头商议,今日既然私下找梁太付相见,定有其它私事。
陈管事微微一笑,说
道:“我与梁兄交情匪浅,自然会替梁兄考虑。今日约梁兄过来,正是有事需要梁兄的地方,若是办得妥当,被劫的那块山火精,就算价值百万又算得了什么。”
梁太付又惊又喜,赶紧拱手道:“愿闻其详。”
“前日外门总坛那边有人传话过来,有一个贵人的一件极其重要的物件被盗,调查之后,发现最后是由镖队中的某个趟子手偷偷接手送出了。”
陈管事压低声音道:“这事不可对外明说,一旦泄露,必生大祸。梁兄若能找回这物件,可不止将功补罪,只要让贵人放心,飞黄腾达也是不定。”
“竟有此事?”
梁太付倒抽一口冷气。能让外门总坛那边眼高于顶的人称为贵人,想来便只有圣地的那几位长者,若能借这机会攀附,确实是前途不可限量,陈管事所言非虚。只是若是办得不好,下场也必定是要悲惨的很。
陈管事看梁太付犹豫,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道:“梁兄,贵人既然发话,尽心办事便是,若是推脱,后果可是难料。”
“那趟子手。。。”
梁太付心中暗暗发苦。陈管事既然对他说了此事,除了接过来之外,别无他法,至于是祸是福,只有天知道了。
“名单在镖局上报战死的名册之中,已经死了。”
陈管事说道:“镖局泄露消息的内奸不是已经事先逃离了么?梁兄大可对外声称这人也是内奸之一,借机名正言顺
的调查不是难事。”
“也罢,陈兄开口,我自当尽力。却不知所找的是何物?”
梁太付脸上阴晴不定。
陈管事抚须道:“是一枚玉简。”
张西岭此时已近偏间,怕自己露馅,又稍稍远离了一些,只是两只耳朵却已是竖得更直,前面两人声音颇低,听了个断断续续,什么贵人,失窃,趟子手,说到后面,声音又渐渐复原,陈管事说的这玉简几字,已着着实实入了张西岭的耳朵,惊的张西岭脑如雷轰,心想自己不经意间掏过来的物件,竟是这般贵重曲折。
这玉简如今正放在自己怀里,倒是成了烫手之物。
过了一会,偏间响起梁太付放下茶碟,向陈管事告辞的声音,张西岭赶紧拿着抹布轻脚转身离开几步,继续做出努力擦拭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