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瞮对身侧的人笑了笑,“自然已安排妥当了。”
那人穿着鸦青色的绸缎衣服,眼角微微有些皱纹,他的头发还很黑,梳理得很整齐。若是你在大街上遇见他,一定不会知道他已经是有四十春秋的人了。慕容博一向很注重保养,他夹了一口菜放入口中细细地嚼着,品味着菜肴的美味。
慕容瞮也不急,远远地看着那些流动的画舫。
“白大人真的这么急?”
慕容瞮转头看向那位皇叔,“侄儿有些不明白。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没有太出格,怎么这一次会来触皇叔的虎须?”
“人有时候事很容易忘记自己站在什么地方的,特别是习惯了站在高处以后,往往只看得到前面,而看不到下面。前面自然是无限风光,只可惜脚下只剩了立锥之地。”
慕容博似乎笑了笑,“有时候连立锥之地也没有。”
“侄儿受教了。”
慕容瞮欠了欠身。
“今日是你一番心意,我也就不驳你,如今局势未稳,你我还是不要见面为好。”
“是。”
此刻的慕容瞮已收敛了所有猖狂,只是一味恭顺应答。温柔站在门口把守,见他这个样子,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片刻,慕容博就带着人由东湖乘小舟走了,慕容瞮依然在桌前。
“人都走了,还坐着干什么?”
温柔扬了扬下颌走到慕容瞮身前,“莫非这湖上的女子,你也看得入眼?”
闻言慕容瞮笑了笑,拉过温柔让她坐在一旁。
“你知不知道方才那人是谁?”
“我怎么知道。”
虽然跟着慕容瞮见了不少人,但今日所见的人温柔并不认识,似乎不是常在府衙行走的人。“我只听你叫他皇叔来着。”
“不错,他就是当今皇叔。”
慕容瞮看着满桌子的菜,笑道,“还真是赏脸……”
“什么?”
“至少还吃了一口菜。”
“你就这么怕他?”
“不是怕。”
慕容瞮轻轻地皱了皱眉,自己倒了一杯酒来喝。
“那是什么?”
慕容瞮笑了笑,只品酒,并不语。
“你快说啊。”
温柔拉了拉他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