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她在说谎?”
“不,我觉得她应该说出真相。”
“你觉得她在隐瞒?”
陈怡然尽量不去看她棱角分明的脸,注意到握紧剪刀的手像一条大蛇盘绕在一棵树上,特有劲儿,很明显她在生气。
蒋莹晶用不说话当作最好的回答,接着她又大步走向另一个烛台。
陈怡然带着火热的好奇跟了上去。
她知道过分的直截了当,会让蒋莹晶失去本该说出来的勇气,又或许会让她刚提起的兴致破灭。但中规中矩,那个个性外披了一层面纱,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不得不使她继续开口问。
“你怎么知道冯妈对此事有隐瞒?”
“我来这里并不是很久,但我每天都会随冯妈做事,或多或少,她漏嘴说了几句,我就偶然间听进去了。”
“你听到了什么?”
陈怡然直接问了,她并没有怀疑蒋莹晶这句话,因为冯妈毕竟年长,处事和说话间都有点怀旧,对熟悉的人说些话也不见怪。
然而,蒋莹晶说话变得犀利,“秋芬芳虽有病痛缠身,但不至死。冯妈跟我说秋芬芳在断气前口吐白沫就去死了,然后就找了个庸医,他说是癫痫作……就草草了事了。”
“唐家人没觉得不妥吗?”
“是的,我也觉得不妥。但也应证了冯妈的一些话,那时大夫人肚子刚圆起来,这个喜讯唐家人很重视,重视到他们忽略了秋芬芳的死。”
陈怡然为此感到悲哀。
归根结底,都是因为守旧的观念、故步自封,破处个人,置身于集体的关系之内,大众破败的思惟范畴,是一个时代的愚腐和束缚。
对于女性来说,更觉得心痛。
“这让我很不舒服,甚至恶心……女人就是一个产物,她们身上的繁殖体,是唯一让男人们受重的。”
蒋莹晶又凿凿有理的说道。
她说着说着眼眶泛红。
而陈怡然从她粗糙的手臂、沉稳的表情和言语的汇词,知道她是个独立且受过文化教育的女性……迫于现状,又不甘于现状。
陈怡然并没有在考虑中深陷下去。
就在这时,陈怡然突然间来了一句,“所以你觉得秋芬芳的死是不寻常?”
“不……我不敢确定。”
“但你站在死者的一边?”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想说什么?”
蒋莹晶突然被陈怡然变向的问法,提出不理解。
然后蒋莹晶把头一埋,面露不悦。
陈怡然见此直接阐明:“二夫人跟我提到饭后,说看到你鬼鬼祟祟进了唐老爷隔壁的那间房,那个房间,是死去秋芬芳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