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柔心疼地拿出冰块帮他冰敷,顺便也用以降温一下残存在唇周的震撼。
躲在门边偷窥的田老,忍不住暗地为自己的杰作鼓掌叫好。“这一跤真是跌得巧、跌得妙呀。”
“来,我扶你到客厅去。”
水柔两手撑住贺羲平的胳肢窝。
“不……”
贺羲平才想婉拒,水柔眼尖,已偏头瞪著田老。
“你还不过来帮忙?”
她说。娇嗲语调里有些责怪,这一切的祸患皆是田老一手造成的。
见她似乎不悦,贺羲平闭上嘴巴,不敢再多言。
“来啦,来啦。”
田老全然没有平常的严肃,他像个老顽童似地蹦过来,口里嘀咕:“这下有戏唱喽。”
***
越看这小俩口是越登对呀。
田老欣喜地眯著眼,仿佛已瞧见自己站在主婚人——旁边的介绍人大席。
坐在对面的水柔,脸色可没他那么好。她细心地拨开贺羲平头上一丛丛的自然卷,为他上药。
“真是的,都破皮了。”
她这话儿明的是在对他,暗的却是在指责田老。
“对……不起。”
贺羲平怯声道。
“又不是你的错。”
水柔用余光瞄著罪魁祸首。
田老视而不见,完全沉醉在自我的幻想里。结婚典礼刚好开始,新郎新娘正在对他行大礼呢。“不客气,不客气。”
他呵呵笑著,口中呶呶不休。
“田老!”
水柔忍不住轻喝。他到底在想啥呀?
田老闻言立即站了起来,他洋洋得意,铿锵有力地说:“今天,我们很高兴来参加他们的婚……”
“礼”
字未出,冷不防瞥见四只迷茫的眼睛,他才意识到事实和假想。他有些得意忘形了。
“你也撞昏头了呀?”
水柔嗔视他。
贺羲平傻傻地看看田老又看回她。“有……有吗?”
他可不记得田老有撞到头啊。
“你真是傻人有傻福,连艳福也不浅哩,看来我是白操心你喽。”
田老清一清喉咙,眼里有著安慰。
认识不到几天,水柔这丫头就那么护著羲平,足见他这条红线没牵错。
“什……么福?”
贺羲平凛然端坐。
“你唷。”
田老宠借地捏捏贺羲平的脸,然后转头向水柔推销。“这愣小子就是太嫩,所以都已经二十八了,还没交过半个女朋友。”
水柔但笑不语,她睇了“愣小子”
一眼。谁会去交“半个”
女朋友?要嘛,也是“一个”
。
“有……啊,五……个。”
贺羲平马上直肠子地纠正他。
“那几个哪算?”
田老差点气爆,老脸险些拉不下来。哪有人会拆自己的桥,泄自己的底,告诉要追的女人说他交过几个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