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鸾月缓缓说着:“是啊,我是失宠了,以后你杀我就更容易了,反正也没有人替我撑腰了。”
这霍危真是个毫无情意的男子,那日在洞穴里,他明明就思想动摇了,这才过多久啊,就又是这副冷心肠了。
霍危见她玉容憔悴,到底是透出一股可怜模样来,冷道:“你即便是南楚而来的嫡长公主,到了咱们北燕,也得学会低头。”
独孤鸾月看了看霍危来的方向,背后刚好就是慕容旻的紫宸殿,难道今日霍危与慕容旻还私下聊了聊她?
她连忙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陛下跟你说什么了?”
霍危冷冷挑眉:“怎么,想去复宠了?”
独孤鸾月故作身子摇摇欲坠,朝着霍危就缓缓倾了过去,靠在他胸膛上:“我去想法子复宠,你会不会不开心啊?”
霍危没急着推开她,身子岿然不动,锋利的薄唇勾了勾:“独孤鸾月,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吧?”
独孤鸾月有些凄楚的看了他一眼:
“霍危,你可好生无情,那日在洞穴里的情意绵绵,你可是都忘了?
我给你挡了刀子,你替我缝合伤口,还在寒冷的夜里赤裸相拥,你将你的体温过给我,我以为我们现在已经不是敌人了。”
霍危负手而立:“皇后娘娘,请注意言辞。”
顿了顿,他眉骨又锋利起来:“你刺伤本王的坐骑,这件事本王还没跟你算账呢!”
独孤鸾月从他胸口上起来,心中一阵慌张,自己的计划被霍危发现了?
怪不得他那日出了洞穴以后,人就不见了。
可是,霍危到底知道了多少呢?
她得不出确切答案,只好小心试探道:
“霍危,抱歉,我是用簪子刺伤了你的马。
不过那日我就是想着,你若是没了马,咱们出林子的速度就会变慢,这样我就能和你多相处一些时间了。”
她玉眸有些泛红,满是娇怜的看了看他,伸出玉指牵了牵他的手。
慕容玦的声音浮现在了霍危的脑海,女子骗你,是因为喜欢你,她怎么不去骗别人?
那冷香苑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冷风来,风吹梅花,粉白花瓣簌簌落下。
纷飞之间,全都洒落在她乌色云鬓与鲜红宫装上,残蕊与她晶莹透亮的泪滴一般,纷纷落下。
霍危只觉她指尖格外冰凉,冷白俊容之上的凶戾之气淡了几分,但那语气仍是不大温和:
“这笔账,本王早日找你算,你自己回你的昭阳殿吧。”
独孤鸾月暗自思忖,看样子霍危应该没知道多少,只是知道自己用簪子刺了他的马,对她的态度也有所缓和,没有见了她就要杀要下毒的了。
她软声道:“好,听你的。”
霍危心底明白,这独孤鸾月冷待皇帝失宠,想来以后日子不会好过了,加上又是外族公主,在后宫的境地会一日比一日糟糕。
但这,真的与他有关系吗?这女人花的代价会不会太大?
冷香苑的后边有了脚步声:“豫章王,您等等,您等等奴才。”
霍危抬眸:“你自己找地方躲一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