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对方没有扒了她的衣服,现场坐实了她是谁,赵寒烟在耍赖这方面还是很擅长的,先来个简单的‘转移话题’,戳一下对方的痛处。
“宋尚书可知自己败在哪儿么?”
赵寒烟毫不畏惧宋庭空的审视,这种时候赵寒烟怎可能输了气场,更何况对面的人只是个被束手就擒的罪犯而已。
宋庭空审视赵寒烟的眼神里更多了一分锐利。
“宋尚书做事谨慎,布置周密,此为厉害之处,但也正因这些长处,令你自以为是了,敢在东京城外不过百里远的德平县拐人。六年后,即便他们父母近在咫尺,还让这些孩子就在东京城附近为你办事。确实,你控制得了他们,他们不敢去认父母,但你留下了更多破绽让人发现。”
赵寒烟道。
宋庭空嘴角一扯,嗤笑数声,却没有回应赵寒烟的话。
“每次看到这些孩子乖乖地受你控制,被你制造的谎言耍得团团转,你心里是不是十分得意?”
赵寒烟问。
宋庭空冷漠看着赵寒烟,又扯出一抹讥笑。
“在选人上大胆冒险,很值得。他们六人没有让我失望。”
宋庭空近前一步,更为靠近赵寒烟。
白玉堂立刻紧握着手里的刀,挡在赵寒烟身前。
“你在试图挑纰漏挫败我,可是想令我崩溃之后,好露出更多的破绽,被你们吓得吐露一切?”
宋庭空含笑反问赵寒烟,“这
恐怕要令你失望了,你这招数我十年前便用过了。”
赵寒烟看向包拯。
宋庭空盯着赵寒烟的小动作,继续道:“不错,但还是年纪太轻,若你和我同龄的话,或许此时此刻便有法子治我了。”
包拯再拍惊堂木,纠正宋庭空道:“他已经治住你了,你而今已然是阶下囚。”
包拯令宋庭空少耍聪明,从实招供。
宋庭空嗤笑:“我们同朝为官过十载,你觉得我会乖乖听你的话招供?”
“大人,可以用刑。”
赵寒烟提议道。
宋庭空听这话更觉得可笑,感叹赵寒烟果然还是太嫩,竟然会想到这么愚蠢的办法。“连我教的属下都不怕这个,你竟觉得我会因这区区皮肉之苦,对你们言听计从?”
“不试试怎么知道。”
赵寒烟凝视宋庭空一眼,转头望向包拯。
包拯沉吟片刻,点头应允。宋庭空的脾性如何,包拯再清楚不过,一般的审问他肯定不会交代,反正也是没多大的可能得到证供,试一试又何妨。
当堂用的刑罚不多,赵寒烟建议包拯可将宋庭空押送至大牢,在专门的刑具上用刑,那里面的刑具五花八门,全都摆在桌上或挂在墙上。审问室本就黑暗,配上这些器具有些瘆人,刑具还粘着一些陈旧发黑的血迹,再撒点新鲜的血上去,就更吓人了。
宋庭空被押送至此后,看着屋内环境,原本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渐渐变得紧绷,目光在看到
刑具的时候,略有停顿。
赵寒烟跟在白玉堂身边,冷眼看着宋庭空被绑上了刑具。从他的动作来看,已经渐渐变的僵硬,眼睛里似有难掩的恐惧。宋庭空身为刑部尚书,又训练那么多厉害的属下,对于皮肉之苦早就司空见惯了。但能冷静对待他人疼痛、受伤和死亡的人,却未必自己就能忍受这种苦痛。这就是所谓的‘看着容易’,等真正自己亲自上的时候,就未必容易了。
“我记得当初张府的案子有个死法,可以无伤杀人的手法。”
“贴加官?”
赵虎立刻问。
宋庭空一听到这三个字,整个身体完全僵直,他瞪看一眼赵寒烟,转即可能怕对方是在吓唬自己,所以立刻把目光转移看向别处,脸上不摆出任何表情。但当衙差将他按倒,死死地按住他的双手,另有人把纸贴在了他的脸上,意欲往上浇水的时候,宋庭空身体开始微微颤抖起来。这一瞬间,他脑海里浮现了无数类似贴加官的场面,都是他以前在刑部或是私下惩罚属下时所见。
当水浇在了他脸上的纸的时候,纸就湿乎乎地贴在了他的脸上,黏住了他的鼻孔,呼吸变得极其困难。这还只是一张纸,如果一层层加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