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啊,我为了官运,还有官印……
你能对你父亲“左眼耷拉右眼怒瞪”
作个合理的解释吗?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为什么?
睁一只眼,是恨这个不公的人间,我害了他,他叫老天睁眼看看不公的世界,叫老天睁眼看看背信道义杀父当官的我;闭一只眼,是庇护我,我踩着他的生命当了官,他不愿让我被别人扫地落马无官当……
啊?你现在没有被人扫地落马,可你也不要盲目乐观呀?!
我现在这个样,还乐观到哪里去呢?看你都快饥饿……
停!!!
冷艳命令道。
……
为了减轻王振兴的罪孽,释放他心里的负罪感,冷艳做主在那个乱石岗,挖起了父亲王森林的尸骨,埋进了祖宗的坟山上,并代王振兴向父亲悔罪,求父亲看在王振兴是王家独苗的份上,给他一次忏悔的机会,别灭了他灭了王振兴的荷尔蒙绝了王家的后……
王振兴也觉得此事很奇怪。他是看见了父亲双手抠进泥土、左眼耷拉、右眼瞪天而死,这些画面,为什么严重影响了他的生理机能?蜜月第一晚同房,头夜居然如狼似虎顺顺畅畅,而到了妻子梦幻般的告诉我那个恶梦后的下半夜,我就兵败如山倒一蹶不振了,为什么?这是老头子对我惩罚吗?
冷艳做主给王家龙起尸葬进祖宗坟山,让他认祖归宗不再作孤魂野鬼,还向他悔了罪,求他放过王振兴一马,给回他的阳刚真气。但王振兴还是当龟孙子,她被性饥饿煎熬得连肠子也起了三层鸡皮疙瘩!
冷艳看求医不成求鬼不能,她觉得这事必须治标兼治本,标本兼治才得以收效。
这一夜冷艳等着王振兴又当了缩头乌龟抱着被子心灰意冷后,她伸开双手环抱过去,把王振兴的头搂进了她丰隆高大既充满弹性又富于磁性的胸怀,导航着他的手慢慢地爬越黄土高坡,又缓缓地游行于亘古平原,最后悠悠然穿越过那片古老而又新奇的芳草地……
王振兴一路领略无限风光一路猎奇新鲜,竟也能唤起原始的冲动……
这一切都被冷艳看在眼里。她有意放飞鲲鹏,看他是否能挽出强弓射。然而,弦松箭软,不能射……
你这种不叫病,叫心理负罪感。冷艳喘着粗气对王振兴说。你为什么要把那么大的罪养于大脑放在心上,以至于丧失了人生最美妙的东西?
这是我这辈子造的孽,我冤枉了父亲,我不是个人子,更不是个孝子,这是他对我的惩罚。我认了。
可是苦了我。我可是跟着你倒霉呢!
我对不起你!
对不起什么呀!你这叫自己作贱自己!尸也起了!祖坟也进去了!歉也道了!腿也跪了!头也磕了!我也没有再做那个噩梦了!现在就只剩下你了!你与自己过不去!
我,我……
我我什么!要错,那也是那个时代的错!什么“大义灭亲”
的狗屁政策?简直是遣妻献媚杀父求官的强盗政策!
此话差矣!我王某可没拿我的妻子去贿赂领导才谋得官位啊。再则,我父亲只是个农民,没一官半职呀!
你和那些人没什么两样,都是踩着亲人的鲜血踏着亲人的头颅升官提拔的,没一个有真本事!
可我是有真能力的。王振兴不服气地争辩。
可你却没从正道上来当官。
我一个没权没势没靠山的,不说前门后门,就连偏门邪门一点缝都没有,何来的正道呀?
那你也不能被时代误导成逆子呀?
过了这个村就没了那个店。那时候我若不识时务我能有今天吗?我没有今天,你能嫁给我吗?再说了,我是愧对我父亲,但我无愧于我这碗饭。我是靠我父亲的生命进了官门,可我当官以后,是靠我的真本事一步一个烙印爬上来的……
我说一句毒话你可别不爱听。你虽凭着自己的本事一路官运亨通,可你却被自己杀父当官的丑恶行径吓得失去去了阳刚之气,让我这辈子抱着一个大活人过活寡呢。不过,我不怪你,我还要帮助你呢。总有一天,我会从他们那里抠回你的雄性高昂气概,还我这些年来落下的性快感……
这可千万使不得啊!我与人家约法三章了,这么多年来井水不犯河水,何况人家还是我的恩……
恩什么恩?是不是杀父之恩?你再恩的话,信不信我现在就找人给你戴绿帽子快活去?
像王振兴这种级别的人,老婆给他戴绿帽子,他的心会往哪里放,脸会往哪儿搁,是个最大的问题。他既不能给妻子快乐,又不想戴绿帽子,这还比他杀父当官更难!所以,他不敢顶撞冷艳,时时处处看冷艳的脸色行事。
冷艳就是好。她只是说说,唬唬王振兴而已,要给她真个去跟另一个男人上床,那她倒觉得这绿帽不是戴在王振兴的头上,而是紧紧地箍在冷艳她自己的头上,这比自己穿小鞋还难受!
冷艳说要从王振兴的仇人那里抠回王阳的高昂雄性,而王振兴却把仇人说是恩人,不许冷艳恩将仇报,这自个儿的矛盾谁也说不清。只是王振兴一来怕冷艳恩将仇报,伤害了既是自己的杀父仇人,又是提拔重用自己的恩人;二来也怕冷艳红杏出墙,给自己绿帽子戴。
王振兴心里好乱。他知道冷艳的脾气,她这个人认死理,不达目的不罢休。我怎么样才能做到既不让冷艳与人成仇、又让冷艳不红杏出墙的两全其美的差事呢?王振兴脑筋高地运转起来。
不就是找回我那男人的阳刚气概吗?这我得想法子振作起来,不去想那个画面不是可以了吗?王振兴这么想着,他就有所现,有好几回他刷身冲澡时,一股强大的动力涌遍了周身。正当他闭目享受这无比兴奋时,脑海深处突地跳出了那幅画面,一只眼睛耷拉着,另一只眼睛瞪着愤怒的光芒射向苍穹,顷刻间那股猛涨的力量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