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宁立于书房外,面带红晕,艳若桃李。
他敲了两下门,听到里面不轻不重的一声“进来吧”
,便小心地推门而入。
书房很大,正中摆着一柄长剑,四周皆是空落落的,奢侈的装潢也没能压住长剑的气势,徒然摆在那儿便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过来。”
季宁不再看,转向心心念的老爷。
老爷坐在桌前,桌上笔砚纸备好,桌边是一封开启的信。
“老爷,您是有事吗,宁儿先……”
“无事,过来。”
季宁犹豫了一会还是走过去。
老爷一手揽过美人的小细腰,将他抱到腿上。一下下揉着他的腰腹。
男人问:“先前听楼里的人说你叫宁宁,可有姓?”
“嗯……姓季,季宁。”
老爷微笑,“这名字不错。”
男人低沉的笑声在他耳边震荡,季宁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心里安定了许多。
“宁宁是何时进这楼的?”
“七八岁吧,自小便在楼里了。”
老爷抱紧了怀中的小美人。
二人谁也不说话,静悄悄的,耳边只有彼此缱绻的呼吸声。
男人突然说:“听说朝中李宰相在位多年,干了不少龌龊事,近日有人上奏,铁证如山。小皇帝气的当庭发怒,已派人去核查。李宰相如今被软禁在府中,任何人不得拜访。”
随着话声落地,他明显感觉怀里的人身子僵硬,本拉着他衣袖的小手也蓦地攥紧。
老爷没再说,安抚地摸着季宁的头,顺着丝绸般的发丝,轻拍他单薄的肩背。
“老爷……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听说的,季小少爷。”
一下子,季宁鼻尖发酸,眼睛发红,晶莹的水珠涌出,不住地流出。
他像一个无助的小兽,趴在老爷的肩上,一声不吭,眼泪却又像决堤一样,丝毫没有停下的趋势。
老爷感受到肩膀处的湿润,轻柔地将季宁的头抬起,唇瓣贴着他的眼角,似是叹了口气。
“宁宁真是个爱哭鬼啊。”
他用衣袖擦过季宁的脸,擦去泪痕。
“坏人都会有报应的,宁宁不要哭了,现在哭干了等会在床上怎么办。”
季宁听到这话,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红着眼瞪了老爷一下,真的不哭了。
老爷大笑。
“老爷,你……都知道了?”
季宁的声音弱弱的,带着一点哭腔,听得老爷酥了一颗心。
“嗯。”
“这十年可辛苦小少爷了。”
男人话中尽是怜惜。
季宁本是太傅家幼子,季太傅出身寒门,中年得势,入朝为官,一步步走上太傅之位。官宦生涯中一向清洁廉政,故也与朝中诸多大臣不合,其中矛盾最大的便是李宰相。
季太傅锒铛入狱之时,季宁还小。他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只知道母亲整日茶饭不思,以泪洗面。长兄四处奔走,却是处处碰壁。
“你父亲不可能做这样的事的,绝对是有人诬陷他。”
“阿宁,他们想害我们。”
……
“阿宁,你父亲要被处死了。”
“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