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颊烫,一时不知道如何解释,感觉是越描越黑。
但当我看到姌嫔眼底深处那抹探究后,我还是跪下道:“娘娘明鉴,奴婢从未有攀附皇恩之心,奴婢只想好好伺候娘娘,待到二十五岁时还望娘娘给个恩典放奴婢出宫。”
姌嫔没有立即回答,她静静地看着我,眼波流转似乎是在思考我所言有几分真意。
这一刻,我明白,姌嫔心里有了一根小刺。
良久,她伸出手扶起我,柔声对我说道:“雁心,若你真有心伺候皇上,我愿意助你。”
我吓得又跪下了。
“娘娘,奴婢说得都是真的,奴婢不愿意去伺候皇上,求娘娘千万别举荐奴婢,就让奴婢在您身边一直伺候着吧。”
这一次,姌嫔没有犹豫,再次伸手将我扶了起来。
“好了好了,瞧你吓的。我说的也是真的,只要你愿意,我也愿意扶持你上位,毕竟在这宫里,两个人总好过一个人。”
姌嫔托着我的手肘,长长的护指套重重地压在我的袖子上。
我再次斩钉截铁地说道:“娘娘,奴婢只想在您身边伺候,求娘娘不要嫌弃奴婢。”
“傻雁心,我那哪是嫌弃你。算了算了,今日十五,好日子呢,不说这些了。”
姌嫔说完,拿勺子舀起汤圆慢悠悠吃了起来。
早上的这场虚惊总算过去了。
但我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至今我仍不太明白皇上到底想做什么,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是今早赵福过来说得这通话绝对不是他自个儿跑来说的,应该是有人授意他过来特地说给我听的。
除了皇帝,谁还能指挥的动赵福。
所以,皇帝老儿这又是唱得哪出戏?
我真是想得头疼。
很快到了傍晚,纤云和纤雪陪着姌嫔娘娘去赴元宵宴。
我因为太后不愿见我的缘故,依旧留了下来。
听说今日宫内各处园子都摆了花灯,皇帝特许没事的宫人都可以去园子里赏灯。
静柔、琴韵她们便约我一起去附近的园子里赏灯去。
我心中烦闷,只想一个人待着静静,便没应约。
于是到了晚间,灵秀宫只剩下我和小六子、小七子留守,其余人都去园子里玩了。
我拿出许久没用的那只彩描大雁瓷杯,给自己泡了一杯茶。
面对这样的局面,我得好好得捋一捋,想想办法。
我可不想被永远困在这宫中。
只是,面对皇上这个拥有至高无上权力的人,我该怎么样才能彻底不让他注意到我。
我可没那自信,自以为是地认为他会喜欢我。
我只觉得他是在戏耍我,并且从我的恐惧和不安中感受到快乐和满足。
这样一想,我不由背脊一凉,感到一阵恶寒。
一口闷下那杯清茶,我决定到外头走走透透气。
裹上厚厚的斗篷,我走出了宫门,朝着离这较远的荷香园走去。
荷香园只有夏日最为热闹,在这冬日应该是没什么人的。
果然,荷香园只有稀疏的几盏宫灯在寒风中摇曳,园子里既无花草也无人影。
这样正好,我本就不想见人。
冰封的荷花池给人一种宁静的美感。
枯荷与冰晶雪花相互映衬,如同一幅静止的画面。
我正看得出神,忽然有一只手拽住了我的胳膊,使劲把我往后拉。
我吓得失声尖叫,却在下一刻被人用手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