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氏自顾自地嚎了好久,没谁帮她说话,反而被看了笑话,被指指点点,最后她自己没脸皮再赖下去,灰溜溜地走了。
事情很快在桃溪村传开了,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觉得云秋梧不孝,就算是后娘,也不能就这么把人给赶出来,再怎么说,那也是长辈,而云秋梧这个晚辈,不得敬着长辈吗?
有人觉得别说是后娘生的弟弟了,就是同一个娘生的亲兄弟,涉及到金钱也要明算账,而且要和借是两码事,一张口就是二十两,当是地主家吗,轻轻松松,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二十两来,再有钱的人家也没有免费散财的啊。
还有人大开脑洞,认为不是云秋梧不给霍氏钱,是他自己手里没钱,云秋梧的日子没有众人以为中的那么好,6远才是手握财政大权的那一个,因为云秋梧没钱,所以想要帮衬娘家都是有心无力。
不过这显然是无稽之谈,毕竟是有人亲眼看到云秋梧把霍氏赶出6家的,要真是想帮衬娘家,还会把人给赶出去吗?就算不拿钱出钱,高低得拿出些好吃好喝的来招待人才对。
6奶奶在知道后狠狠地啐了一口。
怪不得这云家哥儿能入远小子的眼,两人都是一路货色,都不把长辈放在眼里,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远小子不是个孝顺的,他夫郎也是个忤逆不孝的。
霍氏上门来闹来要钱的那一日的上午,6远去了镇上,给莫先生送写好的话本,顺便听了会儿莫先生的说书。
专业的说书人就是不一样,同样的故事从莫先生嘴里说出来,6远觉得精彩了不少,显得他的话本有些不够看了,相形见拙。
之后6远在官府门口看到了有一群人围着,出于好奇,他过去凑了凑热闹,毕竟这不是寻常的市井街头的热闹,而且官府的热闹不是时时都有的。
“有没有认字的,来讲讲这告示上面说了什么?”
一个头斑白的老丈摸着胡子,“不急不急,我来看看。”
须臾,老丈看完告示,先是摇头叹息,“荒唐啊,真是荒唐,越来越荒唐了。”
有人等不及催促道:“到底荒唐什么?老丈你快说啊。”
“这上面说,天子决定要开女子恩科,以后女子同男子,哥儿一样,都可以入学堂读书考取功名,当官做宰,封侯拜相。”
此话一出,掀起轩然大波。
“什么,女子也能读书了,这世道要变了啊。”
“早就变了,两年前哥儿就能读书了,那个时候我就觉得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
“这像什么样子,汉子在外顶天立地,女子和哥儿就应该在家里操持家务,生儿育女,都去读书当官了谁还洗衣做饭,真不知道天子是怎么想的。”
“又不是天子一个人的意思,肯定有官员支持,听说那个什么郡王,还有什么御史,都是改革派,和守旧派是不一样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