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朝看向那碗药,眼中是不加掩饰的厌烦,但他也深知,不喝药是不行的,他也想早点好起来,为皇帝分忧。
悬铃扶着他坐起身,将药碗递给他,他仰头喝了下去,喝完之后,他伸手捂着嘴,不言不动地呆坐了好一会儿。
悬铃知道,他是觉得苦,怕自己吐出来。
重华宫。
六皇子一脸阴沉地坐在椅子上。
“逼死我算了,谁都靠不住,还要拉我下水,凭什么?”
他忿忿不平地抱怨道,一把扫落桌上的茶盏,地上瞬间一片狼藉。
小安子跪在他脚边,小心翼翼地劝道:“陛下现在并没有追究您,还没有到最坏的时候,贵妃娘娘的事,您一定要装作不知情。”
“废话,用你说,我本来就不知情,母妃做那些事的时候,有考虑过我吗?”
六皇子情绪失控地吼道。
“殿下息怒。”
小安子磕头求道,眼中尽是忧虑,“大将军那边……”
“闭嘴,他是活不成了,别给我提他,晦气!”
“殿下,您要想渡过此次劫难,为今之计,只有戴罪立功。”
小安子顶着六皇子的怒火,一口气说了出来。
六皇子听他这样说,总算冷静了一些,“戴罪立功?你……你有办法还不快说!”
“若是殿下能助陛下铲除大将军这个祸患,想必陛下就会对您网开一面了。”
小安子小声说道。
“这……”
六皇子面露纠结,他的舅舅是什么样的人,他还是清楚的,别到时候计划不成,还把自己的命给搭上了。
“殿下,恕奴才直言,此事迫在眉睫,殿下要早做决断。”
小安子担心六皇子没看清如今的形势,提醒道。
“我自然知道这事紧急,不用你说。”
六皇子瞪了小安子一眼,他话说的快,实际心里举棋不定,异常烦躁。
敢赴生死慰衷心(二)
江寒酥在颠簸中醒来,他忽然睁开眼睛,下意识地伸手摸刀,然而触手是一片柔软的绸缎。
“你醒了?”
赫连遥真出声问道。
江寒酥看向声音的来处,见赫连遥真端坐在自己右前方,他的面前摆放着一张矮桌,其上,茶水糕点一应俱全。
这是在赫连遥真的马车内,这里面的布置倒是比外观精细周全得多。
江寒酥坐起身,他伸手捂了一下左胸,那里的伤口已经被重新包扎过了。
“是,谢七王子替我医治,若您没什么吩咐,我就先下去了。”
说完,江寒酥便起身准备走,毕竟以他现在的身份,不适合待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