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落下此话,抱琴而去,乐医宗的人处变不惊,脸上没有一点异样,也跟着离开。
柳溪清尴尬地站在原地,还有一丝气愤。
他的确也想和乐医宗的人交好不说,但是,这个宗门很少出世,又不像凤声那样能给他帮助。柳溪清何必要忍着他再做笑脸,因此,柳溪清脸上结结实实冷下去。
他看向姜如遇,眼神之中甚至有一丝不解。
“凤兄的朋友脾气真大。”
柳溪清半开玩笑,“和凤兄你一样雷厉风行。”
姜如遇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他不和你说话是好事。”
没事儿就别和姬清昼这样随时想着颠覆修真界的人说话,看她都不会问姬清昼到底有什么颠覆修真界的计划,别看现在姬清昼对她知无不答,但这一切都建立在姬清昼看中她血脉的条件上。
而且,她从他那儿知道的越多,就越容易掉进他语言的陷阱。
柳溪清被姜如遇这么一拍,心里好受些“他对凤兄你也是这个态度”
那当然不是,如果姬清昼对她也是这个态度,她早都不和姬清昼聊了,但为了安抚柳溪清,姜如遇仍然点头“恩,他一向如此。”
她一副云淡风清之态,让柳溪清大为光火“他这么对你,凤兄你还主动找他说话”
柳溪清着实不高兴,想当初他不过言语上多探听了凤声的消息,就被“他”
翻脸指责,现在,这个乐医宗的小白脸如此,凤声却不只不怒,反而主动寻他,这究竟是为什么
等等,小白脸
柳溪清脑海中如划过一道银色的花火,灵感乍现,迸,挡也挡不住,他艰涩地看着一脸冷色的“凤声”
,这个人从来不知怜香惜玉,昔日连赵樱儿他都不理,难道“他”
真
柳溪清觉得自己脑子乱了,居然想这样毫无根据的东西。
偏偏姜如遇不想给柳溪清解释姬清昼到底是谁,免得姬清昼杀人,她道“我喜欢他那样,你不必为我委屈。”
柳溪清
不等他脑子里如何乱想,姜如遇则道“一会儿咱们分头行动,将天南这次来参赛的人全部聚集起来,我有东西要给他们。”
姜如遇望着渐暗的远山“中6实在欺人太甚。”
她这么一说,柳溪清也把心里那丁点其余情愫退去“好。但我去找他们,总要有个理由,你打算给他们什么”
姜如遇一指脑袋“知识。”
柳溪清、宋与光等人分头行动,姜如遇则在客栈里整理东西。
姜如遇看了一整天的比赛,今日上场的每个修士用出来的招数她都非常清楚,相应的,她也知道他们的弱点在哪里。天南的修士们对战经验远远过中6修士,所以,只要他们能够逼出这些修士的弱点所在,再用破解之法,一定能“赢”
。
这个“赢”
不是指他们真能无视境界压倒中6的修士,而是拼着身体受伤,获得比试台上的赢。
当然,因为中6整体实力高出天南一截,他们又用了那样的战术,现在天南能上场的修为顶尖的一定要下重手,不能让他们再往下蚕食天南修士的名额
姜如遇在纸上写出所见的每个修士的弱点和破解之法,再加上白天观察到的抽签规则,大致估算明日哪个层次的天南修士将碰上什么层次的中6修士。
不多会儿,柳溪清、宋与光等人全都回来了,背后跟着乌央乌央的天南修士。
“我就知道中6的人在作鬼”
一位天南修士身上挂着彩,“今日我上了场,和一个什么宗的修士打,那人明明打不过我,却用了老大的劲儿,起初我还佩服他是个汉子,后来我他妈才现,这种汉子只在对我们天南的人是这样,如果换成他们对面的人是中6修士,他们根本不打,全须全尾退下来,等再和我们打时,我们被打得疲了,他们却还精神饱满,这他妈的是车轮战吧”
天南修士们群情激愤,大家都有眼睛,都不瞎。
姜如遇只说天南姜家应该有回春针,让天南姜家的人用回春针来治疗他们,同时,她也借着指导,偷偷朝他们体内输入生机,助他们恢复。
姜如遇将破敌之法教给这些人,天南的人也许学功法不算快,但实战经验可太多了,进步飞。
他们一夜未睡,幸好,修士一夜不睡不会如何。很快,到了第二日比试之时。
天南的领头人们忧心忡忡地聚在一起,他们各自都给了各自带的弟子更多法宝,想让天南的弟子们在面对中6的战术时能有一战之力,但是,中6的法宝也比天南多,他们担心自己这法子不过是杯水车薪,可除了这法子,他们没有其余办法。
这次天南来的领头人大都是老一辈的人,除开姜天信和姜如遇外,他们对中6虽失望,却也仍有情谊。
中6的领头人们则已经笑呵呵等待着开场,凌火道君旁边的星堂堂主仍是不赞同的表情,凌火道君却置之不理。
今日,中6仍然延用了昨日的战术。
昨日天南已经输过一轮,今日天南修士想要拿到名额,就得连赢两场,否则,就得打更多场次,打的场次越多,中6修士越会消耗他们。
然而,今日却不一样。
每一位天南修士一上场,就没把这当成是比试擂台来打,而将这当成了完全的战场,饶是中6的修士们,看见他们那不要命的姿态,都忍不住皱眉。一旦是搏命,一些中6修士就难免有些缩手缩脚,天南修士又恶补过关于他们的弱点,待他们一露出点怯态,就像是恶虎扑食般,朝他们大开大合地砍来。
在这样的搏命打击下,天南修士赢得了第一轮胜利。
凌火道君皱眉,被夹出的皱纹里都刻着不悦“一堆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