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醫人,就已經半條命搭在途中。
一炷香過後,溫舜才靠在軟塌之上緩緩緩過氣來,喝著傅簡給他遞過來的茶水,甚是不滿地嘖了一聲:「武夫。」
溫舜又慢慢收攏起隨身的小藥箱,提著筆墨寫下一個小藥方遞給蕭璟雲。
蕭璟雲抬手接過,目光下斂:「溫御醫為何只給我開安神的藥方?」
「對啊,你這老頭怎麼只給殿下開些安神的藥方?醫術行不行啊?你可沒看到殿下剛剛那個面紅耳赤的樣子,還用手捂著胸口,說心臟狂跳不止,肯定是體內餘毒未清。」
溫舜見有人質疑他的醫術,也有些負氣:「傅官,你來告訴我哪個人心臟不跳?」
傅簡啞口無言。
今夜有月,淡白的月光清灑在蕭璟雲頎長的身影上,顯得清冷又寂寞。他捂著胸口感覺那處慢慢又趨於平靜:「可我從未有過這種感覺,今夜是第一次。。。」
溫舜笑道,指著自己心尖處:「好事啊,說明殿下這裡終於開竅了。殿下可是遇到了什麼人或者事?是不是遇到了哪位姑娘?」
傅簡凝著眉頭,後表情逐漸舒緩:「噢~,定是那個名叫清黎的女子讓殿下動了凡心!」
溫舜和傅簡不禁搖頭感慨情愛的力量,都能把一個不懂七情的人焐熱!可喜可賀!
蕭璟雲想到轎攆之內那一炷香的時間,眸色愈發漆黑深沉:「南陵中人果然深不可測。」
他深知這可不是世人口中的男女情愛,那一炷香的時間,不知清黎向他施下了什麼,可能是蠱蟲也可能是神秘的巫術,才讓他剛剛如此反常。
第15章清黎編寫命簿
鄒啟領著清黎來到一間偏遠宮苑處,清黎推開屋門走進去,封存已久的灰塵漫天飛揚,她被熏得連連嗆咳。鄒啟雙手抱胸倚著門欄看著清黎這落魄的樣子,心中的怨氣發泄不少。
這間小屋,空間狹小,擺設簡陋唯有一張紫檀桌案還有一張檀木床。她微微眯起眼睛,質問著鄒啟:「我就住這裡?」
鄒啟冷笑一聲:「你知道你什麼身份嗎?在南陵你可以是聖女,但在這晟宮你這是一個不受待見、甚至是令人憎恨的巫女。你不知道吧?晟宮最忌諱巫蠱之物。」
鄒啟笑容陰暗:「記住你的身份,是白朮部落一個會觀天象、卜算運勢的司命,此次專門被貴妃娘娘請來卜算一下流年運勢。你如果想在貴妃娘娘手下活得長一點,就別被別人發現是南陵巫女的事情。」
「可蕭璟雲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
「這你放心,太子殿下沒你那麼喜歡多事,也不會對貴妃娘娘不利。」
清黎戲虐地說道,挑著眉梢:「怎麼?貴妃娘娘這麼畏懼我被人發現身份,難道她所求之事這麼上不了台面,以至於她根本不敢告訴別人她在求巫蠱之術?」
「是不是跟你好男風一樣上不了台面?」
鄒啟臉一下子變得煞白,五官扭曲:「你。。你是如何知道的?」
清黎指指脖子,似笑非笑。
~
夜風輕搖,屋內燃著淡淡的薰香,清優雅,
清黎一手撐著臉,一手支著紫檀案幾,散漫隨心地看著平鋪在桌子上的經卷。清黎看到經文中上白紙黑墨上寫著勸導世人清心寡欲。
常能遣其欲,而心自淨,澄其心而神自清,自然六欲不生,三毒消滅。[1]
清黎看著直發笑,蕭璟雲天天與此經卷打交道怪不得養成了個一聲不吭的悶葫蘆性子。
「你在笑什麼?」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收斂了平時的灑脫和散漫,多了幾分冰冷。
清黎微微一笑,翻著下一頁的經文。
「你何時喜歡看這種書冊了?」司命瞳孔暗沉,晦澀不明,撩了一下衣袍坐到了清黎對面的軟塌之上:「明知道是我來了,也不給我倒一杯茶。」
司命只好握著茶壺柄給桌上兩個玉瓷小盞倒了兩杯清茶,茶色清亮,香氣清香。
清黎謝過,微微舉杯向他示意,而後一飲而下。她原想並不喜歡喝這種寡淡的湯水,總覺得少了烈酒灌喉之後的酣暢,現在在凡間時日呆得久了,亦或者是跟蕭璟雲接觸了一個月也跟著他也習慣了品茶,竟愈發覺得茶香氣飽滿馥郁,清香留齒久久不散,令人依舊未盡。
司命沙啞的嗓音克制著體內的暗涌:「我原先也下過忘川,給你帶凡間的茶,結果你不喜歡。」
「是嗎?」清黎躺在木椅上,手中輕輕搖著繡著牡丹圖案的扇子:「司命,你知不知道今夜我成功給蕭璟雲中下了曼珠沙華,也就是忘川的彼岸花。」
司命不解:「這彼岸花有什麼用?」
「司命,你可知彼岸花的典故?」
清黎在宣紙上畫下曼珠沙華:「你知道彼岸花花葉同根,卻永不相見的典故嗎?有兩名小花精靈一個名字叫曼珠,一個叫沙華。二人共同守護彼岸花幾千年,可因為彼岸花花謝時葉在和花開時無葉的原因,他倆永世不得相見。從未見過面,也依然無法阻止他們之間互生情愫。」
她將宣紙舉到司命面前,眉眼之中儘是得意:「你覺得這花像什麼?」
清黎十指彎曲似一個含苞待放的花朵:「彼岸花的身形是不是酷似一個妙齡少女在上上天祈禱的手形,這是曼珠和沙華對於愛情的祈禱,所在在我們忘川被稱為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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