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容长脸的姑娘掀帘出来,竟是那日送她棉衣的姑娘,原来她叫红梅。
“进来吧。”
红梅为她打帘子。
大娘弯腰进入屋内。
程丽收回视线,低头看自己的脚,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很快,丰腴的大娘就拎着空食盒出来了,她朝程丽招招手,程丽立刻小跑着过去。
“这是五小姐赏的银叶子,你一个我一个。”
大娘爽快的把银叶子塞她手里。
她拿起细看,薄薄一片银叶子做成细长条道叶子形状,上面甚至纹理脉路分明,实在颇有意趣。
程丽边走边推辞,“这是赏给妈妈的,我如何能拿。”
那丰腴大娘笑道,“我不过是厨房里的下人,又不是主子面前得脸的,哪儿敢叫妈妈,姑娘唤我吴婆子便是。”
“吴婶,我本就是帮忙的,再者也没做什么,这银叶子我万万不敢拿,您还是自己收着吧。”
吴婆子看了看左右,强硬的把银叶子塞她手里,“给你了拿着便是,当我吴婆子是那种小气之人不成?”
程丽只好收下,“多谢吴婶。”
两人回去的路上就没那么赶了,反而不紧不慢一边聊一边走。
吴婆子是定国公府的下人,这次是随着主子们过来的。
她是定国公府的家生子,那口子也在厨房里做活。
夫妻两人有个年方十四岁的女儿,平日在国公夫人处的针线房里做活。
小丫头嫩生生的面皮薄,被吕禄堵住调戏过几回,还被那色胚摸了几下,回来想不开就要寻死。
这可把吴婶夫妇吓得魂飞天外,两人这么多年就这一个宝贝疙瘩,若女儿有了什么不测,他们老两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吴婶支走丈夫,抱着女儿又哭又闹哄一个时辰才问清楚怎么回事。
老两口虽然气愤的恨不能一刀结果了那畜牲,可那畜牲爹娘皆是在国公夫人面前也很有几分颜面的老仆。
若真闹大了,只怕被赶出府的会是他们一家子。
老两口思来想去,还是选择打落牙齿肚里咽。
此番先是吕禄被少爷惩治撵出了府,那吕禄的老子娘居然鬼迷了心智,去国公夫人面前上公子的眼药。
三公子是国公夫人嫡亲嫡亲的亲儿子,岂容他们编排?
听说当时那两个老不死的就被捂嘴拖下去了,立时就被搜干净衣服给扔出了城。
这寒冬腊月数九寒天的,两人上了年纪又身无长物,怕是活不过这个冬天。
吴婶子夫妻俩知道这个好消息高兴的好几天合不拢嘴。
没想到今日就见到了大恩人程丽,说什么也要表表心意。
两人亲亲热热的回了大厨房,厨房里还忙忙碌碌。
程丽奇道,“不是已经给主子们送去膳食了吗?厨房怎么还在忙?”
“厨房一年到头也没个消停时候,”
吴婶子洗罢手就去揉面,“虽说主子们吃了午膳,保不齐待会就渴了或者主子们中午吃的少,下午万一饿了还得有现做的糕点呈上。”
哦,原来现在厨房是在准备下午茶茶点。
下午茶忙完,时间马上又到了晚上,厨房还得马不停蹄开始忙碌晚饭事宜,真是想想都累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