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的号角声,从缅军主帅的位置响起,数十个身穿红色战衣,手里拿着长刀的缅军奔了出来。
他们每三人组成一个小团体,怒吼着让溃退下来的士兵停止奔逃。
而缅军溃兵看到这些身着红色战衣的士兵,就像是昆仑山堂的士兵看到了军法官一样,立刻停止了溃退,赶紧就在这些人的身后开始了集结。
同时,缅军主帅吴越手中的六百预备队也很快开了出来。
他们组成了坚实的中军,把败军安置在了两侧,竟然有种马上将要完成重组的意味。
果然还是有点水平的。
不过此时,莫子布到了,他手提长刀,赤裸上身出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看着莫子布策马飞奔的身姿,昆仑山堂的士兵们,都欢呼了起来。
“列阵,让炮兵上前来,不要给他们喘息之机!”
听到莫子布怒吼,手提鬼头大刀的军法督战官,立刻把雅克上卫和巴蒂斯特中卫和炮兵给赶上了战场。
这两法兰西白皮额头滴着冷汗,尖声怒吼着,一些看见他们的安南义军也开始跑过来帮忙推炮车。
现在抢的就是时间,因为缅军也在将炮兵拉过来。
电光火石间,巴蒂斯特中卫亲自上场,将一颗十几斤的炮弹猛地灌进八磅炮的炮管中,火炮长立刻矫正完毕,炮手点燃了导火索。
哐当的一声,这门八磅炮猛地一震,橘红色火光喷射中,刚刚被塞进去夯紧炮弹又呼啸着激射而出。
咚的一声巨响,炮弹神奇般精准的命中了对面缅军的一门六磅炮。
巨大的冲击力下,这门六磅炮瞬间四分五裂,炮车溅射的木屑射了一个缅军炮手满脸,他尖叫着倒在地上乱滚。
几百斤的炮管则在轰击下飞上半空,然后准确落在旁边一架野战炮上,把周围的士兵吓得狼奔豕突。
霎那间,其余几门野战炮也前后开火,从数量上看,昆仑山堂有六门开火,缅军只有两门开火。
火力上缅军处于了绝对的下风,被打的人仰马翻不断后退。
此时,赤裸上身的莫子布拿上了一面朱边蓝底白日旗,他策马狂奔,举着旗帜不断在大多数昆仑山堂集结的位置来回奔驰。
战场上零零散散的士兵看到这面旗帜,都出一波又一波的欢呼声,飞往莫子布这集结。
士兵不断开始汇集,并迅开始在各自连队的认旗下集结。
随后步兵伴随着火炮,以连队为基本单位,飞开始对缅军实施炮打枪击。
缅军很快就抵挡不住了,吴越黑着脸,不敢将自己的六百预备队放上去,他只能升起旗帜,派出信使把围困郑信的三百骑兵给召回来。
这位缅军骑兵大统领骄横惯了,快十年没有遭受到任何失败的缅军,小看了莫子布。
若是最开始他就把骑兵召回来,莫子布根本不敢摆出横阵,只能用数个空心方阵依靠地利固守。
这样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双方谁也奈何不得谁。
对峙一天半天后,要是缅军增援到达,莫子布就会被迫只能接走郑信等核心人物退走。
就算缅军没有援军到达,那么也不过是莫子布接走了郑信等人,但缅军不会遭受如此重大的损失。
但是打到现在,缅军伤亡肯定过五百了,战死起码就有三百人,对于一支三千人左右的精锐来说,已经是比较重大损失了。
就这么回去,吴越无法承受来自白象王的怒火,所以还得尝试看看能不能扭转局势。
但这一切都晚了,早在吴越召回骑兵之前,被困的郑信就动了决死突击。
眼见援兵到来的潮州人士兵大振,甚至连暹罗兵都跟着恢复了战意。
郑信先命通率数百暹罗民兵出战,不出所料,他们被缅军骑兵打的大败。
但此时,郑信已经趁机亲率精锐出村绕后,将正在肆意屠杀暹罗民兵的数百骑兵堵住。
这些骑兵纵马冲杀,但始终不能击溃郑信所部,主动出来助战的暹罗人也越来越多,损失数十骑之后只能边打边跑。
而就在这时,留守的陈旭看到远处已经开打,当机立断也率三百人渡河夹击。
缅军骑兵遭到迎面堵截,昏头昏脑中被驱赶进了一片冬水田里,淤泥没至战马膝盖,机动性顿时大为减弱。
他们现在已经无法立刻赶过来帮助主力部队了,甚至他们能走脱多少骑,都还是个问题。
正面战场上,吴越没等到骑兵回援,只能边打边退,缅军本来的士气如虹,在连续打击下,很快陷入了谷底。
但这些缅军也算是强悍,连续被击败,但并未失去建制,仍然还在顽强抵抗,离全军崩溃还有段时间。
双方互相纠缠追逐两里多地之后,缅军被一条大河挡住了去路,主帅吴越只能就地布阵。
几声号炮响起,身穿红色战衣的缅军军法官押着二三十个最先溃逃的军官、士兵出来,就在河边处决。
用这种严酷的军法,总算是勉强稳住了脚跟,缅军还是重新集结。
此时,战斗已经从上午九点左右,打到了下午三点,双方都已经有些筋疲力竭。
缅军的火炮完全丢失,昆仑山堂的火炮,也无法跟上步兵的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