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喻明坐到他身边,搭住了他的脖子。
一阵异常的温度涌入手心,果然是烧了。
“这是实话,”
程向黎抬手撑住额头,咽了咽口水,“宋喻明,我甚至想,要不你去找沈晓庄吧,就说我精神状态有问题,给我放个长假。”
“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有这方面的应激反应。”
宋喻明捏了捏他的肩,戴上听诊器,“扣子解开,我给你听一下。”
程向黎抬头,讷讷地笑了一声:“看来这次我是真的成了你的病人。”
“人总归会生病,会有自己害怕的东西,不要有负担。”
宋喻明拿起听诊头,往手心里哈了口热气,用眼神催促着他。
程向黎轻轻眨了下眼,松开领带结,解开了最上端的两颗纽扣。
衬衫里还有一件里衬,宋喻明见状,直接撩起他的衣服,从下面伸了进去。
程向黎双手撑在椅子上,看着宋喻明柔软的棕色顶。
屋外又开始刮风了,走廊尽头的门窗没有关严实,冷风沿着楼道吹进来,吹动着他松垮的领带和敞开的衣襟。
“深呼吸。”
宋喻明把听诊头换到另一处地方。
程向黎听话地吸气,呼吸之间,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了上来。
他想,也许今天之后,宋喻明就会对自己彻底改观。那些他努力伪装、欺骗的东西,终究还是禁不起考验。
“从什么时候开始烧的?”
“下午吧。”
程向黎也说不清。
“明天还有航班吗?”
“还没接到取消通知,请假的话,要去急诊开个证明。”
“快去吧,你现在的体温少说都38度了,明天肯定好不了。”
宋喻明起身,把听诊器挂回脖子上,“今天起降的时候,有耳鸣、胀痛的感觉吗?”
“没有。”
程向黎低头整理衣服。
“那就好,以后生病了一定要早点请假,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宋喻明微微垂着眼睛,声音很平静,就像一次普通的医患交流,“检查完再来这里找我。”
“我还以你会说一些别的。”
程向黎拿起外套,看到袖口金色的四条杠,眼神有些迟疑。
从副驾到机长,最后一条杠,代表的就是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