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流鼻血吗?
以及最重要的是——
“你从哪儿来的钱?”
陆厝拿了个碗,小心翼翼地舀着米粥,往前推了下。
“以前攒的。”
顾裕生接过,碗沿摸着还是烫的:“你……还没跟我说过家庭情况。”
怎么没见他和家人联系过。
天地间赤条条一个人似的,无牵无挂的。
陆厝笑笑:“把饭吃了,我好好给你讲。”
行吧,顾裕生也是真的饿坏了。
但面对一桌子的佳肴,两人最后还是只用了点小米粥,和几块精致柔软的糕点。
别的都吃不下。
厨房里,顾裕生仔细进行着分封整理,陆厝在旁边打下手,随手就要把刺身丢掉。
“别啊,”
顾裕生从对方手里接过:“不能浪费。”
“我怕不新鲜了,”
陆厝解释道,“你好像不爱吃这个?”
“留着吧,下次能做鱼片粥。”
顾裕生动作利落,腰间系了围裙,袖扣解开,露出节线条漂亮的小臂,没戴眼镜,几滴水珠溅在脸颊上,将落未落。
陆厝看了几眼,没忍住,用拇指给揩去了。
“干嘛啊。”
顾裕生笑了起来,池子里的碗筷都归类好了,随手朝陆厝脸上甩了几下,就拿毛巾,擦净手指上的水渍。
陆厝突然叫他:“小玉。”
“啊?”
“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吧。”
窗台的那盆白菜花开得正好,叶绿蕊黄,在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顾裕生低着头往外走:“……嗯。”
亲都亲了,也告白了。
他又不是傻子,定然也意识到了这个现实。
手指移到腰后,解开绑在一起的系带,棕色的围裙被取下,挂在墙壁的粘钩上,顾裕生面色微红地坐在沙发上,没有抬头。
陆厝坐在他对面。
“聊聊?”
他随意地散开头发,由于未干的时候被绑着,所以垂下来的时候带着自然的弧度,更像是被波浪簇拥出来的美丽海妖。
还是受伤的海妖。
更为蛊惑。
顾裕生垂着睫毛,两手交叉放在膝上。
从哪儿开始聊呢。
“先讲讲你现在的情况吧,”
他声音很轻,“就是家庭,学业之类的。”
他才意识到,自己其实并不了解陆厝。
像是之间有一层磨砂玻璃,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我妈妈去世了,家里就我一个孩子。”
陆厝很认真:“跟我爸关
系一般的,互不打扰那种……我妈妈走得太早了,他这些年在外面应该也没断过。”
顾裕生“啊”
了一声,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