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草和筝篁来到院子里,筝篁忙去给燕草打洗脸水。燕草洗完脸,篱篁拿着两沓半钱走了出来,说:“你看,全是新票。”
燕草也不说话,先把散钱数了,正好五十张。又数成沓的钱。
“银行的章在这上面呢,错不了。”
篱篁说。
燕草也不理他,把两沓钱数完,才长舒口气,说:“正好,我把拖拉机的手续给六哥。”
燕草说着,把钱装入自己的口袋里,走进屋来。
“这么多钱,装在口袋里咋行?鼓鼓囊囊的。上次给你的那个小皮包呢?送给燕草。”
五岭说。
“那不是给……”
“先给燕草。下次去郁州再给你买。”
五岭打断篱篁的话说。
篱篁无奈,回屋把皮包拿来,送给燕草。
皮包一看就是准备送给女孩子的。红色的皮子,大小和乌蒙的军挎包差不多,金色的扣子,闪闪亮。燕草甚是喜欢。一边说着多谢,一边把钱装进去,背在身上。
“在家里,背着包干啥?”
云英说。
“我还是背着吧!万一喝醉酒忘了。”
燕草说。
光竹、云英笑了起来。
“能喝酒?”
光竹问。
“刚跟着大娘、六嫂学,还不能喝。”
燕草笑着说。
“那就慢慢喝,能喝多少喝多少。”
光竹说。
“要分田到户了,社员有啥反应?”
云英问。
“小咸村的社员都不愿意分,大咸村的社员都愿意分。”
光竹说。
“大咸村的社员为啥愿意分?”
云英问。
“主要原因,还是大队党支部没把工作做好。社员穷得叮当响,没有了盼头,还不如各顾各呢!”
光竹笑着说。
“文全呢?我记的他有些能力的。”
云英说。
“能力有,私心更重。光想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社员哪来的干劲?人人想着赚集体的便宜,集体就是座金山,它也得垮啊!”
光竹说。
来文全,大咸村大队党支部书记,筠篁的舅舅。
“看来还是人的思想出了问题。”
云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