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佳琪嘻嘻一笑,满脸羞涩道“这也被你听出意思来啦?真是不愧为嘉州师范大才女!喂,你帮帮忙呗,本姑娘也不差呀,万一江宁心动了呢?”
江小慧哑然失笑道“我当你是闺蜜,你却想当我嫂子?”
薛佳琪欢喜道“这不是亲上加亲么?以后咱俩就没了姑嫂矛盾,岂不美哉?”
“不害臊?”
“一点不!”
“这么自信?”
“是!”
这个春天,一对闺女各怀心事。
自火车上相识以来,就读于京都中医大学的旁听生孟飞几乎保持每周一封书信的密切联络。言多自然容易吐露心声,他将这两三年来的商场沉浮辛酸一一道来,让那位丘川省药监局处长方怡嘉母性泛滥,尽可能指点迷津的同时,还亲自出面张罗下步安排,努力帮助他实现理想。
有了贵人相助,孟飞斗志昂扬,一边认真读书,一边疯了似的勤工俭学,曾经风度翩翩的公子形象早已不复存在,如今出现在人前的孟家少主,除了了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尚还保持着蓬勃英气,任谁也无法接受这位成天胡茬横生、衣衫褴褛的家伙。
从建筑工地回到学校寝室,常常是夜深人静时,孟飞这才有时间给同桌江宁去电,畅叙近况。这厮每次都以一句“你猜我现在干啥”
挑起话头,然后自问自答,讲自己脱得精光赤条条的躺在床上,当下和裆下都相当忧郁,是因为今儿又瞧见了好几位水灵姑娘,光看着就心痒难耐,不知吃着是啥滋味,会不会像天庭的蟠桃,随之更加丧气,他至今连毛桃似的女子都不知啥味道,还能奢望蟠桃?
江宁总是极有耐心地听死党满口胡编乱造,是因为他懂得这厮独自北漂的寂寞,也就有些心疼,顺着他的话题给予积极迎合,也会讲些横山所见所闻,自然就将话题从生活转入工作。这时候,孟飞口中就反复出现一个叫方怡嘉的名字,语调陡然抬高几分,传递出浓浓的兴奋。江宁将其理解为亢奋,那种充满荷尔蒙不可抑制的亢奋。孟飞不否认,只是哀嚎此生不得这样的女子就算白活了。江宁心情越沉重,老有那种误入少妇泥潭的担心,但也不能说出口,只能转移话题,反正那小子啥话题都能聊,不至于冷场。好在北漂京都的旁听生在挂了电话之前总会说句,“大舅哥,替我好好看着我媳妇”
,江宁顿时哭笑不得,不过心中放心多了,笑骂一句,“滚远点,就你这副德性,也想癞蛤蟆吃天鹅肉”
。
电话那头,陡然传来爆笑声。
江宁没有随同作笑,只觉鼻酸不已。
或许,那小子只跟死党打电话,才能放肆大笑一次吧。
这晚,孟飞突然很严肃地说到下步安排,说其父很快就能出狱,不便再住在江家,就回到早已破败的泥坯巷老屋,只是拜托江宁帮忙拾掇,最好是加以维修,所需资金还是只能先欠着。江宁听他说得有道理,遂应承下来,叮嘱死党不用操心,自会安排妥帖。
末了,孟飞客气道“欠是欠,还是还,是两码事。兄弟亲,财不亲,是硬道理。江宁,怡嘉姐姐教会我很多道理,你要记住这句话,很受用的。”
江宁当时伤感不已,嚅嚅嗫嗫,好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
卿幽兰适时打来电话,将正陷入惆怅泥沼中江副乡长拉扯上岸“小江,你有空回县城的话,劝劝柳二娃,他爸让孩子转学去宁州一中,他死活不同意。”
江宁答应下来,犹豫一阵子,方才小心翼翼地问出口“您俩要离?”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江宁正在猜测是否是自己多嘴了,听到老领导一声叹息和一句反问“你觉得我不该离?”
江宁无言以对,默默挂了电话,只觉心痛。
少年推窗望月,一脸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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