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面对所有人,一字一句地大声说着,这番话如同钉子一般,一寸寸地钉入所有勋贵的心坎里。
“威武营的兄弟,你们当中有勋贵子弟,有平民子弟,你们来自五湖四海,你们有不同的理想抱负,但你们身上都有同一个符号,那就是大明将士!”
“现在,有人企图践踏军法,企图给大明军队抹黑,企图包庇真凶,你们告诉我,应该怎么办?”
话音刚落,威武营数千将士顿时迸出山呼海啸般的声音。
“杀人偿命,严惩凶手!”
“杀人偿命,严惩凶手!”
“杀人偿命,严惩凶手!”
……
看着一双双怒目圆睁的眼睛,赵之龙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匍匐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
现场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朱慈烺摆了摆手,示意所有人安静。
“谁敢上前执行军法,斩杀赵东成,本宫重重有赏!”
朱慈烺话音一落,全场寂静。
毕竟忻城伯在南京可是呼风唤雨的存在,也许他不敢对太子怎么样,但一定敢对自己怎么样,所有人都害怕赵伯爷秋后算账。
看到这一幕,赵东成肿胀的猪脸挂满了笑容,他就知道这帮乌合之众,绝对没人敢对自己下手。
刘孔昭等勋贵也互相对视,心里都在暗暗笑,太子终究太过年轻气盛,行事太过稚嫩偏激,终究难成气候。
‘他丫的,刚刚不都叫的很热闹吗?倒是出来个人啊!’
朱慈烺心里一阵暗骂,就在他感到脸颊有些烫之际,一名气度非凡的年轻人从军中大步走来。
“我愿为殿下执行军法!”
说完,此人拔出佩刀,果决地走到赵东成身旁,赵东成早就吓尿裤子,鬼哭狼嚎地挣扎着,所有人都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幕。
“你敢杀我,我爹就灭你全家!”
那英武青年却依旧面不改色,“太祖曾言,畏法度者最快活,你触犯军法在前,冒犯太子在后,不杀你天理何存,律法何存!”
说完,手起刀落,直接把赵东成的脖子劈断一半,后者出一阵“咕咕”
的声音后便彻底断了气。
“明军威武!大明威武!”
“明军威武!大明威武!”
……
不知何时,威武营所有将士的眼睛都变成了血红色,军人的血性终于被彻底唤醒。
李邦华清楚看到,威武营将士眼中那股坚韧不拔的神态,在其他明军眼中从未出现过。
短短半个时辰的时间,太子就让这支军队脱胎换骨,李邦华此刻对朱慈烺佩服得五体投地。
刚刚还在大放厥词的赵东成,现在就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赵之龙出一声悲嚎就晕死过去,所有人都看得唏嘘不已。
朱慈烺上前拍了拍这位救场英雄的肩膀,“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昂挺胸拱手应道,“回殿下,小的是崇祯十五年的举人,刚刚投身行伍,现任甲长一职,姓张名煌言!”
张煌言?居然是南明三杰张煌言!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为了找他,东厂锦衣卫差点把南京城都翻了个遍,没想到他居然自己送上门!
朱慈烺有些喜出望外,如果他没记错,张煌言是明年才投笔从戎,八成是听到自己南下的消息,看到威武营在招募精兵,这才提前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