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骆令声就不咸不淡地开了口,“堂兄客气了。”
堂兄两字听不出任何亲近感,仿佛是无形之中的警告。
骆得兴和妻子对视了一眼,悻悻地心虚感油然而生。
旁人对骆令声是畏惧,但对于当年目睹过当年大房被灭进监狱的骆得兴夫妇,他们是自内心的怕。
不到五秒的停顿,骆得兴夫妇像是漫长得度过了一个世纪。
“今天是延川和莫小姐的订婚宴,我和允南只是来送祝福见证的。”
骆令声藏在声线里的强压骤然消失。
无论这场订婚宴的结局会怎么样呈现,但目前在众人的眼里都是件喜事。
骆令声不喜于人情世故,但并不代表他不懂,露出难得友善的一面。
施允南笑着应和,“是啊,方女士,我们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就好,你们轻便吧。”
方雅看了一眼丈夫,微笑又从容地点头。
他们又没做过什么亏心事,自然不怕骆令声这尊大佛。更何况来者都是客,能多个人给予他们女儿订婚祝福是好事。
施允南目光搜寻到了好友原锐的位置,对骆令声说,“我们和原锐坐一块”
“好。”
骆令声和施允南离开后。
骆得兴才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他双手互相磨蹭了几下,试图抹去掌心里的虚汗。
方雅询问,“骆总、骆夫人,你们没事吧”
骆得兴稳住镇定,“没事。”
“这订婚吉日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差不多也入座吧”
“好。”
方雅对着两位未来的亲家点了点头,挽着丈夫的手重新回到了最前方。
骆夫人见两位亲家一走,眸底才浮现出慌张,“老兴啊,骆令声怎么会过来延川前阵子不是还说他又去国外做手术了吗”
“你问我,我问谁”
骆得兴额间又渗出虚汗,“行了,来都来了,谁敢请他出去”
他现在只求,骆令声和施允南真的只是来参加订婚宴送祝福的。
骆夫人捂了捂心口,“今天我这心总是不安定,总觉得要出事。”
“延川胡闹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找了萱绮这么一个家底不错的女孩,总算是肯安定下来了,可别真的生出什么意外。”
“行了,别念叨了。”
骆得兴打断妻子的喋喋不休,“订婚宴就快开始了,我们也去入座吧,谁要是敢在这场婚礼上闹事,我、我就和他拼命”
这场订婚宴花了他们家三千万,还故意拒绝了莫、方两家花钱。
要知道,起初骆得兴是不同意的,但骆延川私下和他商量
他们家必须要用订婚紧紧拿捏住莫萱绮的心,而抓住了她就等于抓了方、莫两家的资产,更等同于抓住了未来。
“我们当年窝囊了些,只求这场订婚宴能让延川在帝京圈站稳脚跟,好让他”
好让他在未来能多一分资本去和骆令声抗争。
骆得兴望着不远处的骆令声,将剩下的话埋进了肚子里。
离订婚主舞台最近的一个客桌,原锐主动给施允南和骆令声要上了两杯香槟,“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呢”
施允南抿了一口酒,“来那么早做什么还不是像你一样干等着。”
原锐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还没等他出声反驳,对面就响起一阵声响,“哟,又见面了。”
挨着坐的施允南等人纷纷抬眼,意外撞见了两道身影
顾觉和谢可越并肩走了过来,在他们圆桌对面的空位上停下。
“来,可越,就坐这儿吧。”
谢可越看见对面的熟悉面孔,刹那间有了想要逃避的心理,只要他遇上了施允南,就没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