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预告今日有小雪,站在檐下望着,就有冰凉的水珠迎面飘来。
谢萦走出教学楼的时候拉了拉围巾,这时旁边一只手伸过来,撑开一柄黑伞将她严严实实地遮住。哥哥接过她的书包,又揽过她的肩,谢萦习惯性地朝哥哥怀里靠了靠。
本来以为是要回家,结果车在熟悉的路口往另一个方向一拐,谢萦这才想起来今天的确是有事情的。
他们要去车站接人——谢萦的叔叔,沉慧义。
谢萦的父亲沉慧言是河南人,家里有兄弟两个。他当年大学毕业以后分配到了社科院工作,就在当地定居下来,弟弟则留在了老家。
沉慧言夫妻去世太早,谢萦从有记忆开始就是哥哥养大的,对父母双方的亲戚都根本毫无印象,后来也没什么往来。不过,据说当年他们父母刚过世的时候,叔叔提出过要收养这对兄妹。谢怀月拒绝了,他又凑了八千块钱寄过来,这在九十年代初已经算很大的数字了。
虽然基本上没有见过面,但因着这件事,谢萦对叔叔的印象其实不错。
叔叔这一次来是出差,而且正巧赶上谢萦父母的二十年冥诞,他作为弟弟正好来祭拜。
当地酒店不便宜,谢萦本来想着让叔叔在自己家里住几天算了,但一方面是鬼车无处安置,另一方面,在她家住对普通人也不是好事,身上沾了这么厉害的妖气,回去以后说不好会不会引来什么东西。
结果兰朔不知道为什么听说了此事,先大手一挥订了酒店,然后查看了日程表,表示自己这几天也不用去公司,冥诞当天可以陪他们一起。
那天晚饭时谢萦实在忍不住吐槽道:“你怎么天天都不去公司?”
“做老板,最重要的素质就是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少出现。”
兰朔振振有词,又笑吟吟地凑近了些道:“而且这不正是体现我作用的时刻吗,对吧?”
少女圆圆的眼睛瞧他半晌,伸出一只手指顶在他额头上戳了戳,笑嘻嘻地转头问坐在旁边的哥哥:“你看他有用吗,哥哥?”
谢怀月在妹妹手臂上象征性地按了按,温声道:“很有用啊,小萦,你也对兰总好点。”
——总之,叔叔和照片上的爸爸长得有点像。温和敦厚,一看就是那种一辈子都不会和人起争执的老好人。见他们几人过来,叔叔对着手机里的照片比了比,又惊又喜地招着手。
车上了路,叔叔开始跟他们拉起家常。
“小萦这孩子一看就懂事,你弟弟明年就要高考,还是就知道玩,可把我愁死了,要是有你一半省心就好了。”
谢萦能不能算一个懂事的小孩,这见仁见智,好在谢怀月所有精力都在妹妹身上,根本没有需要她省心听话这种需求。
好在这个话题没有持续多久,几人去兰朔订好的餐厅吃饭的时候,聊天内容已经走向了别的方向。
“你们兄妹两个不容易啊!小萦出生就没见过爸妈,怀月从小就多病多灾的,你小时候回老家是哪年来着?”
叔叔想了一下,“是88年吧,那时候小萦还没出生,你爸妈带着你回老家。我当时看着就觉得,这孩子病怏怏的,小脸煞白,你爸说是什么心脏病,不瞒你说,你奶奶当时都不知道你能不能长大。好在你到底是福大命大,现在看着气色好多了,身体没毛病了吧?”
先天性心脏病?
谢萦有些诧异地望向身旁端坐的男人,这张柔润俊逸的脸在灯下显得光洁如玉,从来都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温和表情,哪有过一点苍白病容的样子。
谢怀月微笑道:“当然,早就没事了。”
话题又转向她自己,“小萦,你哥哥把你养到二十岁,费了多少心血,他到现在都还没成家。长兄如父,小萦你以后一定要对哥哥好啊,你们兄妹俩就是世界上最亲的人。”
谢萦眼观鼻鼻观心,心想再亲也没法比他们两个更亲了,不过此中真相外人自然不知。
家宴结束,叔叔在酒店住下,他们两人则回了家。
虽然叔叔句句都是好话,但家里向来只有两个人,哥哥又对她百依百顺,被归进小孩子的行列教育还是让谢萦有点不爽。
大门关上,谢萦立刻跳起来扑过去,把哥哥压在了沙下面,居高临下地骑坐在他腰上,捏着嗓子学人说话:“你到现在都还没成家诶,哥哥?”
知道她是故意找茬,谢怀月抬手捧住妹妹的脸,满眼都是宠溺无奈。“我当然是永远跟你在一起的。”
谢萦这才满意地低下头,往哥哥脸上亲了一口,顺便就势双膝一软滚进他怀里。谢怀月坐直身体,一边慢慢顺着她的头,一边双手托着妹妹的小屁股,顶腰小幅度地往她腿心轻轻撞着。 少女咯咯笑着往后躲,只是两边臀瓣都被哥哥按在手里,挣扎幅度有限,很快就被剥得干净。